喻家人这边是下定了决心准备修路,但建桥修路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喻家人就能决定的事情。
这几个月来,泉州的情况瞬息万变,喻家因为大虫子的缘故,一跃成为泉州最厉害的人家,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泉州已经有好几家大户看不惯喻家崛起的速度了。
这段时间,泉州上的几家大户隐隐都有争锋相对的局势,喻家人想要说服这几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就是如何说服大家一块建桥修路。
喻家先找上门的是莫家。
莫家扎根在泉州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莫家牢牢地把握着泉州的钱权这两条命脉。若不是由于法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朝廷对法师的地位也格外的尊崇,因为突如其来的法师打破了泉州几十年来的格局,不少被莫家压了几十年的小家族,看着这种势头,一个个的都冒出头来。
莫家当权人、就是泉州知府莫宗召,将在外从军的大儿子莫云北给召回家中,若不是如此,想来莫家已经向外扩张势力范围了。
喻有庆带着喻临凯喻临渊还有楚辞来到莫家的时候,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喻有庆敲了一刻钟的门,也没见有人开门,连个应答的下人都没见到。
莫宗召也算是喻有庆的恩师,在喻有庆初入官场的时候,对他多有帮助,但后来两人因为政见不合,加上莫宗召尤爱下属事事顺着他,不容他人意见,喻有庆又是个有主意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慢慢疏远了。
这次登门到莫家,还是泉州成为海岛之后的头一回。
喻有庆直接对着大门口高声呼喊,“恩师,学生有重要事情需要同恩师商讨,既然恩师闭门不见,那学生就只能翻墙入府了。”
喻有庆这一嗓子不小,别说是里头的莫家人了,就是对门街上的邻居家,也能听到一句半句的。
还别说,这法子还真有用,没多久,就有人打开了门。
开门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同喻有庆打过一场的莫云北。
“喻通判此时怎么有空光临我们莫家了,莫不是之前那场没打得尽兴,还想再来一次不成?”莫云北冷着一张脸,他通身都是铁血军人的气质,这般冷着脸,越发的觉着身上的气息冷冽。
另外,尽管莫云北打开了大门,他整个人却将开了的门缝给挡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自然也没打算请他们进去好好坐下来说个话。
一阵冷风吹过来,卷起了门前的落叶,也带来了一丝咸涩的海水味。
“贤侄此般可不是待客的态度……
喻有庆未说完的话全被莫云北给堵住了,“哟,喻通判这一定帽子扣得好,我这关着门不让人进不全是跟喻通判学的吗?”
“诶,这哪能混为一谈,当初贤侄带着刀啊木仓啊的上门,可不像好好谈话的模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此次上门就是想跟贤侄手底下借点人,重新将通往岸上的路给修上。”
果然,这话一出,莫云北的脸色就变了,他看了一眼喻有庆旁边的喻临渊,是个生面孔,白白净净的,不像是泉州人。
他指着喻临渊,说道:“这就是你那个从外头来的侄子?”
喻有庆见事情有了几分把握,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怎样?贤侄觉得今天这事又商量没?”
“请吧。”莫云北微微让开身,只露出一个人通过的距离,算是同意了让他们进去。
喻有庆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那就谢谢贤侄了。”
“不。”莫云北想着这段时间在喻有庆身上受过的罪,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喻有庆的去处,看向喻有庆身后的喻临渊,“就你,你进来。”
喻有庆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卡在了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喻通判,知道怎么上岸的人是这位没错吧?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喻通判带着令郎好好在外边等一会。”
喻有庆:“……”
喻临渊在里面谈了挺久,接近一个时辰,将他所了解的情况据实告诉了莫家人。
无论是莫宗召还是莫云北,都有些犹豫,外面的情况若真如喻临渊说得这般严峻,被困在泉州上不一定是坏事,海里的丧尸就算是隐患,但谁灭谁还不一定呢。
莫家人可以说是回绝了喻临渊,喻临渊也没多说什么,总得给人家考虑的时间,他同喻有庆也打算去敲另一户人家的门了。
等喻临渊走后,他没看到的是,莫家久不主事的老爷子知道了消息,将儿子孙子拎到了书房,狠狠批了一顿。
最终,莫家老爷子拍板了,就一个字,修!
莫老爷子看着儿子孙子犹豫不决的模样,一拍桌子一瞪眼,“老夫撑了莫家这么多年,也教了你们这么多年,莫不是就教出几个鼠目寸光的后辈来了?你们的眼里就只能容得下泉州这个方寸之地了?”
莫老爷子对儿子当初的沉不住气很是不满,泉州出现几个低阶法师,他就将在外开疆拓土的莫云北给招了回来,若大孙子继续在外边呆着,凭大孙子的本事,怎么着也能在外为莫家挣下一点东西,而不是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岛上,只能自甘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