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被按的没了脾气。
女人似乎也觉得她受够了惩罚,反手就是一道淳厚的内力,渡进了她的身体。
沈浮倏地睁大了眼睛:“师姐——”
她和赵沁师从同门,练得也是同一门武功,练出来的内力自然也是大同小异的。
这天底下,内力性质和她相差无几,浓度不比她低的,除了赵沁,沈浮简直不做她想。
“师姐,你怎么会嘶——”
疼还是疼的,只是没有刚刚那么严重。
沈浮怎么都没想到,赵沁会出现在金陵。
想到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她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跟川剧变脸似的,好看极了,同时莫名地心虚,眼神到处漂浮,就是不敢去看赵沁。
“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我的小师妹,都要跟别的女人跑了?”
“嗷——师姐你相信我,我和如意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朋友……”赵沁唇角微勾,语气凉薄,“值得你两肋插刀,不顾生死的朋友?”
人心虚了气就短,“……这不是没想到吗……”
“那有什么是你想到的,嗯,阿浮,跟师姐说说?”
沈浮:“师姐……”
她刻意拖长了语气,拉长的尾音又娇又甜。
赵沁不由得勾了一下嘴角。
她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倒是招不嫌老。
“师姐,师姐我错了……”
“师姐,师姐对不起……”
“师姐,师姐你最好了……”
套路这种东西,老不老不重要,有用就行。
上一刻还哭爹喊娘的小丫头,这一刻眼睛转的滴溜溜的,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师姐一声喊得比一声更甜,娇滴滴的比蒸鸡蛋都还嫩。
“我倒宁肯少听你叫几声师姐,”赵沁没好气地给沈浮化开药力,“你就不能好好照顾好自己吗?这才离开京城多久,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你自己的身体不心疼,要我来心疼吗?”
沈浮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道:“就是要师姐疼我啊……师姐疼我,就是爱我,师姐爱我,才会疼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赵沁表情已经绷不住了,她拿沈浮哪有什么办法,只是嘴上仍旧不肯服软地道:“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歪理。”
“这哪里是歪理,明明是真理,难道师姐你不爱我吗?”
赵沁这人最不擅长的,就是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脸微微发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水汽蒸的。
沈浮趴在床上,跟偷了油吃的小老鼠一般,贼兮兮地笑起来。
“疼不疼?”
沈浮眉眼弯弯,“有师姐在,我就一点都不疼。”
还没得意完,她就嗷的一声,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
赵沁见她五官扭曲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在赵沁不是真的要和沈浮过不去,她只是见不得沈浮那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跟她谈起这件事情还试图嬉皮笑脸敷衍过去的态度而已,因此小惩大诫后,还是舍不得见她受疼,自己默默地加大了内力的输入,调理着她的身体。
赵沁的内力中正平和,和沈浮本就是一脉同源,她的内力进入沈浮的体内,就像是一杯冰水里加入了一杯温水,冰水里的浮冰很快就在新来的温水被逐渐化开。
沈浮被师姐刻意折腾一次后,也不敢皮了,老老实实地趴在垫子上面,问道:“师姐怎么来了金陵?”
赵沁问道:“怎么,不想见到我?”
沈浮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呢,我和师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都好多天没见面了,当然是每天都在想念着师姐啊。”
她言语听起来极为真诚,赵沁却轻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
沈浮义正言辞地道:“什么不见得?师姐,我说的话可以没有半句虚假,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你造谣了,师姐,你千万不要信那些奸臣贼子的话啊……”
“我要你的心作甚,你若是能够老实一点,乖巧一点,我就很开心了,如果你当真按照我安排好的计划来做,哪里会出这么多的变数,我又何至于从京城赶过来?”
沈浮知道自己定然是打乱了赵沁的愧疚,这下她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心里反而十分愧疚,“对不起师姐,我给你闯祸了……”这句道歉倒是真心实意的。
“你我之间说什么对不起,阿浮,你永远都不必和我道歉,在我眼里,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如你对我重要,知道吗?”赵沁语气平淡,却让沈浮心头一颤,不等她感动,就又听赵沁说道,“何况这次,你实在是立了大功,我夸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赵沁一句话就让低落的沈浮高兴起来,“你没有骗我?”
“绣春刀早就发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逍遥散和福寿/膏,本以为是从国外进来的,但是一直没抓到运货的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藏在这金陵城外,真是天大的胆子。”
……
师姐的手很温柔,疼痛也在她的按摩下逐渐缓解。
虽然没能够完全治愈,但也将痹症抑制的七七八八,后期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别像这次那么作死,基本上可以保证在年老体弱之前,都不会轻易复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