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也就罢了,如今他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人清白,我当真是错看他了!他怎可如此歹毒?”
云禾也没想到,徐闻远的心肠竟是黑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聚少离多,已有两年未见,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无非是因为有年少的情分在,且他看你貌美娇柔,他得不到,便不甘心,才会想方设法的去占有,说到底,只是一份私心在作祟。”
实话虽扎心,但念柔不得不承认,云禾说的都是事实,决心忘掉他时,她还有一丝痛苦和不舍,当她得知徐闻远竟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之后,她对他只剩恨意,再无眷恋,
“我倒是躲过了一劫,可你却因我而失了清白,小禾,都怪我,我就不该让你帮我去还东西,否则你也不会遭此劫难。”
失去贞洁固然令人怅然,尤其是在那种中药的情况下,她就这般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付给了那个男人。云禾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若换作其他姑娘,大约会很难过,觉得天都塌了,可云禾并没有太伤心,“我以为还个镯子很容易,并未对徐闻远有所防备,哪料会出这样的意外。造成这样的局面,我自己也有责任,没资格怨怪旁人。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还好不是那个小厮,还好四爷救了我。”
听她这语气,似乎对四爷并不排斥,念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四爷?”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倚坐在床框边,云禾歪头沉吟道:
“四爷这种优秀的男人,大约不会有人讨厌吧?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份尊贵,所以对他只有感激,并未多想其他。尤其是今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我更加不会生什么妄念。”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微偏头,云禾压低了声道:“他是当今圣上之子----四阿哥弘历。”
念柔闻言,不由瞪大了双眼,捂住嘴巴,难以置信,“他……他居然是皇子?那五爷不就是五阿哥?”
点了点头,云禾猜测道:“五爷应该是叫弘昼。”
眼下的情形越来越复杂,念柔想想都觉头大,“若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还好说,若是皇子的话,的确难办。可你现在已经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这可如何是好?”
云禾毕竟是现代人,她对这种事不是很在意,“你别为我担忧,我心态很好,不会胡思乱想的,走一步是一步吧!总之这事儿只有你知情,千万不要告诉大哥和二弟。”
尽管云禾表现得很平静,可念柔却认为这是关乎清誉的大事,再怎么乐观的人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吧?云禾应该是怕她自责才会说得如此轻巧。
思及此,念柔越发愧疚,对徐闻远憎恨弥深,“罪魁祸首是徐闻远,我得找他算账!”
云禾却道不妥,“他手段毒辣,你若去见他,难保他不会对你下药。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那种人最好远离,再也别见。”
云禾不愿再追究,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她别再见徐闻远。
紧握着她的手,念柔含泪应承,“好,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连!”
那镯子还在云禾身上,她没来得及归还,现在就放在床畔的小桌边,念柔再也不想着去还,直接将其砸碎,又将那封信给撕掉。
这一次,她是彻底放下了,连与他正式道别都不愿。
虽说这代价太大,但能让念柔看清徐闻远的真面目,也算幸事一桩。
念柔本打算帮她再请休一日,云禾却不愿再歇着,“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极小,次日她又如常般去往裁云坊,继续做绣品。身上偶有酸疼,到底还能忍受,她便继续坚持着。
忙了一个时辰,换线期间,李玉过来了,说是四爷要见她,请她过去一趟。
出乎李玉预料的是,她居然拒绝了,说她很忙,不得空。
“四爷这屏风不着急要,姑娘不必赶工。”不管李玉如何劝说,云禾始终不愿去。无奈之下,李玉只好告辞。
这边厢,正在书房看书的弘历闻听回话,颇为诧异,“她应是顾忌何掌柜,担心何掌柜不乐意,你就不会找何掌柜去说?”
“奴才找了,”李玉那脑瓜子机灵着呢!他也想到了这一点,还特地给何掌柜塞了好处,何掌柜是个明白人,当下就应承了,准云禾出去,怎奈她自个儿不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