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大嘉宾和暖场嘉宾不同,何孝姝演唱会的两位嘉宾都是重量级,主要是彰显友人圈逼格。
五棵松两万人体育馆陆续坐满,何孝姝的“宅爷团”规模庞大,直到开场前半小时,才看出C区方向空出大一片——
“那边怎么回事?不卖票吗?”小伙子问身边的兄弟。
粉丝团管理人说:“大嘉宾的粉丝位。”
“那么多粉丝?”周围宅男们惊讶,“大嘉宾是谁啊,难道是江翌,他和姝姝关系最铁。”
“江翌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闺蜜团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粉丝?”
“要是请歌王来就好了,歌后开演唱会,天王当嘉宾,姝姝就有面子了。”
就在这时候,C区入口处出现了鱼贯而入的粉丝。
一部分着浅色卫衣的粉丝,紧接着,另个通道口也出现人影,这群粉丝比较惹人注目,手持各种应援装备,清一色着深色短款小斗篷,看上去神秘不可侵犯的,相当的另类。
“卧槽?!”在场有男粉丝突然喊出来,“那个是DK的!”
明亮的体育馆“轰”的一声!
隔着半个篮球馆,一小波男粉丝冲C区大吼:“DK?是不是DK?容修来了吗?”
C区安静片刻,随后,后援会一位管理员姑娘做出一个手势。
紧接着,就是一声齐刷刷的:
“DK!!——关注我!”
算是给对面一个回答。
“……啊……真是DK……”
另一个应援口号就是顾劲臣后援会了。
神秘大嘉宾,竟然是容修和顾劲臣?!
“不愧是我姝!忒有面儿了吧?”
歌王和影帝一起来了,一张门票399元~1865元,这个演唱会值回票价。
在场的娱记们举起手机开拍,第一时间将新闻发布到网上——
《何孝姝演唱会京城站:神秘嘉宾曝光,大影帝小歌王双双捧场》
引起粉丝们一片羡慕和哀嚎。
下午两点准时开场,何孝姝一身华丽衣裙出现在舞台上,歌后气场强大,只静静站在原地,演唱一首抒情主打歌,就能一人掌控全场。
何孝姝年轻时也是唱跳俱佳,第二首歌节奏稍快有伴舞,演唱会馆气氛火热,在后台都能听到亢奋的应援声。
大约四十分钟过后。
“可以准备了。”工作人员在休息室门口说。
容修和兄弟们早已准备就绪,来到候场区。
何孝姝和粉丝们互动一会,聊了聊DK乐队的话题,隆重对大家介绍:“我最亲爱的弟弟,容修和他的DK乐队!白翼!沈起幻!冰灰!崽崽!”
没有和嘉宾寒暄聊天的环节。
舞台上突然一片漆黑,电吉他的伴奏依稀响起。
后方慢慢升起三个升降台。
“容修!!!容修!!!”
粉丝们齐声呼唤应援口号,空气都沸腾了起来,犹如烧开的滚水。
DK男人们出现了,他们分别站在三处,着了五种颜色的西装。
容修一身黑,站在升降台中间,前方是麦克风立架,他的衬衫领口开得极大,剪裁设计繁复,带了丝西式音乐剧的风格。
华丽舞美的让引起粉丝们的一片嚎叫。
主音吉他沈起幻,开始弹奏一段舒缓而又温暖的前奏,分解和弦的旋律中让人感受到温暖中的忧伤。
望不尽的幽暗中,容修伫立在他的兄弟们当中,他们着盛装,被镁光灯所包裹,英俊的面孔带着一丝笑意。
面容极盛的男人对着麦克风,似乎能够捕捉到他唇角的自嘲与酸涩——
“这一生,为博他人一笑。
“小丑,放低了身躯,
“聚光灯下,伴奏声中,
“涂抹化妆,只为表演。
“小丑,小丑,
“欢乐围绕着的小丑,
“只是人群中一个孤独的灵魂,
“没有人想要看到小丑的眼泪。
站在舞台中央的容修,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当他唱出那句“The”,嘴角就轻轻地上扬起来。
小丑。
粉丝们缓缓晃动着应援牌,嘴唇却抿得特别用力。
轻轻淡淡的嗓音,力量却如此的凶猛,撞得人胸口隐隐作痛。
容修拿下麦架上的麦克风,副歌高音爆发,他用了金属唱腔,嘶哑而又颓废。
犹如一次剖析的自嘲与宣泄,高音撕破整个五棵松演唱会馆。
吉他弦音的和弦,简单到了极致,也纯粹到了极致。
乐队兄弟们一起为他合声:“The,the……”
回到主歌部分,轻淡的嗓音,轻淡的语调,一缕愁绪浮在容修的眉宇间,灯光勾勒出英俊轮廓——
“小丑,小丑,油彩越来越浓重,面具也变得冰冷,只有这样才能遮挡住失落的目光。”
望向大片浅金海洋,容修摘掉了耳返。
伫立在一片幽蓝的舞台上,被冷色调灯光笼罩着,他面色平静,仿佛在诉说他自己。
粉丝们一起唱:“The!The!”
许多女孩都已经哽咽了,她们奋力挥舞着应援棒,全场开始大合唱。
容修的嗓音极具共鸣,万人会馆回荡着他轻烟嗓微哑的高音。
容修来到白翼身边,兄弟二人嘲讽般地对唱:“The,the。”
小丑。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是一个小丑,面具戴久了,就再也摘不掉了。
伴奏渐弱,乐队兄弟们来到麦克风前,用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如同诉说般地小声合唱:
“小丑,小丑,放低了身躯,化妆装扮,内心孤单,不过是为了一场表演……”
一首歌过后,现场已经失去了控制,粉丝的尖叫声开始变得震耳欲聋。
“DK!!容修!!容修!!”
在何姐的演唱会上喊“安可”是不礼貌的行为,DK后援会的姑娘们非常懂规矩,大家为哥哥们献上了最热烈的呐喊和声援。
DK乐队从升降台退场,那边何孝姝再次登台献唱了。
*
乐队回到休息室。
片刻未曾休息,容修拿来卸妆巾,快速地卸了妆,用冷水洗面奶洗了把脸,回头对白翼说:“我先走了。”
“这么急吗,不是五点吗?”白翼歪在沙发上不想动。
很明显,一首走心的歌曲过后,乐队兄弟们像被抽去了半条命,舞台上的“小丑”实在太诛心了。
“先走了。”容修看了一下时间,从桌上拿起手机和口罩,往门口走去。
“晚上还回来吗,我们给你过生日。”白翼说,“这是重组之后你的第一个生日啊。”
“不用,别来哄女人那套。”容修开门就出去了。
后台休息室里安静下来,隐约传来何孝姝歌声,粉丝的欢呼声。
过了不久,房门推开。
丁爽急匆匆进来,瞅了瞅休息室内东倒西歪的男人们:“我哥呢?”
“走了啊。”白翼懒洋洋地说,“我们休息一会,一会再走,你不是看演出吗,怎么跑后台来了?”
“我哥走了?”丁爽看看手里的包包,还有沙发上的日常服,“他就这么走了?穿着一身演出服,啥也不拿,就这么走了?”
兄弟们这才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容修穿着一身普拉达,就那么大摇大摆出去了?
这是要被粉丝扒光、逃亡乱窜的节奏啊。
“拿手机了,戴口罩了,”白翼想了想,“演出服没什么吧,挺正常的。”
容修登台的衣服是挺正常,Prada黑色西装套装,黑衬衫,黑色皮鞋,应该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瘦削的剪裁,设计性感了点。
*
演唱会下半场的时候,下午三-点多,体育馆地下停车场,工作人员终于看见影帝的白豹子。
“顾哥,终于到了。”工作人员呼啦啦迎上捷豹。
顾劲臣迈下车,脚步匆促,风衣飘扬,直奔后台通道走去。
“你是说,”走廊里,劲臣停步,看向工作人员,“DK乐队离开了?”
“是的,上半场结束之后,唱完就离开了。”工作人员说。
劲臣:“……”
容修离开了?
最后还是没能赶上。
恋人的生日,对顾劲臣来说,是最重要的日子,这一天,他期待了好久。
劲臣记得,容修说过,“我想你”、“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他希望自己亲口对他讲出来,而不是在微信上。
可是现在,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机会当面对他说。
劲臣恍神一瞬,继续往前走:“我知道了。”
舞团兄弟们已经做完造型,全体在大休息室等着,劲臣来到化妆台前,化妆师快速为他洁面上妆。
造型师拿来三套衣服,劲臣看向大镜子,又看了一眼舞团男孩们的着装:“《CarelessWhisper》。”
“行吧,这个熟,不用彩排,”舞团副队长考虑了下,“可是,顾哥,这歌……你不跳舞?会不会让粉丝失望?”
“……”
劲臣沉默了一会,他垂下眸子,任化妆师给他上眼妆。
“不了,”他说,“不跳了。”
已经……
没有力气……再跳舞了……
劲臣闭了闭眼。
舞团兄弟们安静下来。
副队长遗憾地点头,对男孩子们说:“就这首吧,快去送伴奏,顾哥只管唱。”
花朵终于松了口气,一路上她都在担心,这场演出该怎么办?
表演情绪真的非常重要,顾哥的精神力这么衰弱,硬是要他跳舞,也许会受伤。
*
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何孝姝神秘地介绍了压轴大嘉宾。
全场尖叫:“顾劲臣!顾劲臣!”
C区左侧通道口旁边,第二排靠近过道的边边座位,一直空着。
漆黑中,正在尖叫的一位年轻女孩,举着银色应援牌,余光里看到有人坐在身边。
原来这个位置真的有人的啊,之前周围粉丝们还讨论,居然订了票不来,空位很影响应援效果啊。
应援牌比较挡视线,女孩歪头看了看,会馆观众席位很黑,隐约见是个男生,一身黑,仿佛就要融入黑暗里,戴着黑口罩。
“怎么才来呀,这都到尾声,我们臣臣是压轴嘉宾。”女孩靠近他说,“演唱会不能有空位哦,下次早点到,这是后援会纪律。”
男人微怔:“工作忙,晚了,抱歉。”
女孩望向舞台,何孝姝正在和大家互动,又侧头看了看身边两手空空的男人,想了想,朝左侧姐妹们小声说话,然后,就接来了两个银色应援棒。
“小哥哥,这个给你。”女孩笑盈盈地说,“等会儿,一起给劲臣加油吧,DK后援会和我们一起。”
虽说带了口罩,但那双凤眸专注看人时十分迷人,他凝视女孩一会,接过应援棒,“多谢。”
灯光越来越暗,女孩盯着他的脸,困惑地皱了皱眉。
男人穿着的西装看上去价格不菲,而且还戴着口罩,没有穿应援服,看上去和两家后援会都格格不入。
女孩奇怪地打量他,又望向舞台上的何孝姝,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何孝姝热情地问:“……期不期待?”
粉丝们尖叫:“期待!”
何孝姝退场,舞台灯光渐渐暗下。
电子门票是何孝姝给DK家属的,容修没人送,就留下了,从休息室出来之后,绕到C区找到了这个座位。
在这个位置上观看那人的演出,还是第一次。
舞台上灯光火红,LCD大荧幕变黑,出现了繁密的星空。
音乐前奏响起,是爵士乐风格的萨克斯风。
顾劲臣一身黑色礼服,出现在舞台中央,舞团男孩子们跟在他身后,舞步缓而撩人。
萨克斯旋律中,劲臣轻轻吟唱一句华彩,开始了今晚的演唱。
他没有跳舞。
所有粉丝都注意到,顾劲臣没有跳舞。
舞池里,爵士舞者们纵情舞蹈,只有他一人静立在中央,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大荧幕上是顾劲臣演唱时的特写,还有英文歌词。
一些粉丝惊讶地捂住了嘴。
因为劲臣唱的是:“I’mnevergonnadanceagain(我不能再跳舞了)”
“我终将不能再起舞,
“内疚令我舞步凌乱,
“尽管欺瞒并不困难,
“但我知道你已看穿。
“我早应知道欺骗是愚蠢的。
“而我现在却又错过了机会,
“所以,我终将不再起舞。
歌曲的节奏并不慢,舞者们将他层层包裹,散开时留下他一人。脚下地板灯光耀眼,四周一片漆黑,现场表现力很高级。
从前澄澈的嗓音,微微有些哑,眉眼依然妖冶,但劲臣没有跳舞。
他往前缓缓走,目光仿佛没有聚焦,对着耳边话筒唱:
“真相是残酷的,
“痛苦因此入骨,
“内疚令我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