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他躺回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这情形很快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过去。
失神地回忆着什么,他的身体突然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他才惊醒,下意识地把被子重新裹在身上,直到被窝中的温度逐渐上升,热意源源不断传来,他才缓缓闭上眼,进入梦乡。
雷萨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醒过来,惦记了一晚上向导的事让他十分疲惫,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还不敢去打扰对方,只能洗漱一番,放缓脚步下楼。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很认真地审视着里面储藏的食材,最后挑选出几种,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极其认真地按照菜谱上的方式做了一顿早餐,最后不忘再加热一杯牛奶。这次他记得很清楚,没把时间设定的太长,最后还不放心地亲自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尝了尝。
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他才小心翼翼跑到对方门口,敲了敲门:“兰瑟,早上好,我做了早饭,下来一起吃吧。”
屋内没什么动静。
雷萨其实心里也没底,可还是不愿放弃,又敲了敲门:“是不是我来的太早了?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你要是想再睡一会就跟我说一声,我把菜放到冰箱里给你留着?”
等了几秒,屋内人回道:“不用了,谢谢。”
对方说的不是“好”也不是“马上来”,而是“不用了”。
昨晚没能确定的事实现在确定了,雷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我还是给你留着吧。”他企图挣扎一下,很快又被屋内向导判了死刑。
“不了,谢谢。”
雷萨听着他生疏的语气,着急又没办法,在门口傻傻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本来他侥幸地认为这只是对方一时生气,很快就发现一切仅仅是开始。
当天中午,雷萨签收了好几个箱子,想也知道是谁买的。
他看着密封的包装箱,心里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很快预感成真,对方那里大概也收到了箱子被签收的信息,消瘦的向导一声不吭下楼来搬箱子。
雷萨哪敢真的让他动手,在询问了搬到哪里后愣了一下,却不敢说一个“不”字,任劳任怨帮向导把箱子搬回主卧里。
他本来想着借着这次机会和向导谈一谈,可是对方丝毫不给他机会,来来回回就是一句“我要休息”,雷萨无奈,只能离开。
之后情况变得更糟。
向导开始拒绝出门,整整一天,雷萨都没能把人骗出来。
直到晚上保姆回来,雷萨派她出马,依旧失败。
雷萨觉得心中的烦躁越来越强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不安,让他一晚上几乎赖在兰瑟门前。
然而对方除了偶尔回答他的问话,就是怎么都不愿意出来。
很快到了半夜,雷萨只能强忍住情绪回到客房。
屋内终端响个不停,他瞥了一眼,是姑姑打来的,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接了起来。
果然对方直入主题,问向导是否参军的事。
雷萨回复了“不确定”。
姑姑沉默了一会,像是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又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问题,把电话挂了。
雷萨松了口气,对方没提接下来让他干什么,应该是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雷萨却完全不愿意思考参军不参军的问题,他现在发疯一样想要见向导一面。
我真是疯了。
雷萨想着,极其唾弃这种不受控的疯狂状态,又发自内心渴求着见到向导。
他不能忍受对方忽视他,不能忍受对方选择冷暴力,越是这样想,他越觉得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好像叫嚣着让他马上、立刻冲到向导身边。
他要彻彻底底占有对方,要让对方漂亮的眼睛里只印着自己的身影,要对方哭泣着在自己身下求饶认错……
一瞬之间这些想法仿佛变为了画面,而他已经尝到了那种蚀骨的快|感,他不想再忍耐……
雷萨红着眼,着魔一样站起身打开房门,与他近乎疯魔的思维不同,他的动作谨慎又小心,仿佛一个潜在暗处的捕食者,正在缓慢地接近自己的猎物。
就在他即将来到对方门口时,屋内突然响起一声闷响,如同什么重物落了地。
即便这声音再小,传到雷萨因激动而全身警觉的听觉里也变得异常清晰,他浑身一震,清醒过来。
他在干什么!
然而没等他自我反省,房间内紧接着传来跌跌撞撞的声音,雷萨心里一紧,想也不想破门而入。
熟悉的结合热信息素传入鼻尖,瞬间让雷萨本就沸腾的血液更加炙热,他只觉得所有的感官连同理智一齐败下阵来,喉间发出嘶吼,身边精神体凝聚成型。
兰瑟在他进来的时候几乎惊慌地忘记呼吸,这是他在刚绑定后的不稳定期内第一次发|情,却没想到就被哨兵逮个正着。看着眼睛通红的哨兵还有他身边体格庞大的狮子,兰瑟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装着抑制剂的箱子。
只要能抑制住他的发情状态,对方随之也能恢复正常。
眼看着马上就要把注射器够到手,哨兵强健的身躯自身侧袭来,一把把他拽离了原来的轨迹。兰瑟眼睁睁看着注射器离自己越来越远,鼻尖萦绕的对方身上回应他发情的信息素却越来越重,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
上次他完全没有意识,这次却很清晰地感知着对方正在对他做什么。
他有那么一瞬陷入茫然的状态,很快又被来自身体的痛楚拉回意识。
哨兵霸道的动作让他眼中情不自禁汇聚起水雾。
“雷……雷萨……”他被粗暴的力道打断了呼喊声。
对方仿若未闻。
兰瑟闭上眼,眼角划过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