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露的戏感差了点,前面的文戏也ng了好几次,后来终于到姜唯心打巴掌还回去的戏份,她刚刚把手举起来,陆露就马上说了一句:
“唯心姐,你不会是还记着早上的戏份,故意打真的巴掌吧?”
姜唯心笑了笑:“你放心,借位打巴掌,我还是知道怎么演的。”
“借什么位?”
说这话的是周铭导演,他看了一眼姜唯心,骂她:
“姜唯心,你的演技虽然不差,但也没好到借位就能演得好的地步,先来个真的巴掌看看效果。”
陆露眼睛瞪的铜铃大,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导演,又看着坐在周铭旁边的应斐:
“周导,这,不都是借位吗?”
“你问问她和顾献舟的吻戏借位了没有?我说来真的就来真的,你怎么那么啰嗦呢,你和姜唯心多学学,不要学着你姐妹那样,天天和我谈条件。”
周铭导演不留给她解释的时间,不耐烦的拍了拍板子,让工作人员准备就绪。
陆露记得,她来剧组第一天就听到工作人员在背后议论起姜唯心和孙凌菲的那一场过节,有人拍手叫好:
“你还真别说,孙凌菲那以后对她客气多了,唯心姐就是那种典型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她在剧组工作人员的印象里,便是那种一发火就要干大事的性子。
陆露怎么也没想到,早上还盛气凌人的自己,足足被姜唯心打了两个巴掌,第一个导演怪她的目光里没有眼神戏,第二个才喊了停,剧本后期,陆露饰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个被女主碾压的存在,今天导演把戏份全部排在这里,这一中午,基本都是她在姜唯心的碾压下。
几幕戏下来,陆露才后知后觉,跟着姜盈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姜盈,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直到这幕戏结束,姜盈才进了更衣室和她说了一句:
“陆露,你今天的表现可比昨天的好太多了。”
陆露正在卸妆,她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嘲讽的勾起一丝唇角:
“我以前以为应斐是那种只沉溺于美色的人,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种。”
应斐这个长相斯文矜贵的男人,做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坦荡,今天他故意和周铭坐在一起,摆明了就是要给姜唯心撑腰,现在剧组里谁不知道,姜唯心是不能惹的。
陆露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好的男人呢?”
“应斐连我都看不上,他还能看上你?”
听到姜盈这样说自己,陆露卸妆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姜盈,她攥紧了手中的卸妆棉,咬了咬牙齿,又听到那女人提起了他的心头痛:
“你看你连应斐的床都爬不上去,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最好收敛点。”
姜盈说的,是那次她在厕所隔间里和小姐妹吹嘘自己上了应斐床的事情。那不过是她为了炫耀夸大其词的说辞。
她到今天还记得应斐那天对自己的态度,她真当应斐是那种会出来鬼混的男人,推开那扇黑色的房门后,她看到了里面的那张小床,还有一个洗手池:
“你不是想勾引我吗,你卸了妆,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听出来应斐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可面前站着的,是个帅气多金的有钱男人,那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丝的侥幸,卸了妆以后,应斐用一叠厚厚的人民币抬起了她的下巴,啧啧的说了一句:
“我看到你,我的心毫无波澜,我认为,我对你可不仅仅只有无感,还有厌恶。”
厌恶这个词,可不是什么褒奖,那几乎可以说是羞辱。
但是应斐很大方的把那叠人民币放到了她的手上:
“在我老婆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也会缺钱,但是她不会想着像你这样出卖□□,她接了很多兼职,寒假也没让自己闲着。”
言辞犀利的羞辱了一番后,他竟然还骄傲的说起了自己的老婆。末了,不忘补充一句:
“我老婆,她的素颜真的不是谁能比得上的。”
这算什么?
陆露以前也跟过其它的男人,像应斐这样的,不过只遇到一个。
她对姜唯心,何止是羡慕,还有来自于女人天生的嫉妒。
想到这件事情,陆露更觉得难堪,她笑了笑:
“姜唯心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了一张比普通人好看一点的脸,应斐怎么就偏偏独爱她呢?”
她对着镜子卸妆的呢喃,被走进来的姜唯心一声轻嗤打断:
“你当真以为应斐是因为我的脸才喜欢我,世界上比我好看的人那么多,要真的看脸,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看的脸。”
陆露和姜盈吓了一跳,她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条件反射的往姜盈身后躲了躲:
“你怎么进来了?”
“这化妆间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姜唯心走到化妆镜前坐下,一边卸妆,一边说道:
“我和应斐是心灵和心灵上的沟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明白的。”
这话可让姜盈笑出了声,她走到她面前说道: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当初勾引应斐的事情。”
“姜盈,如果你真的认定是我勾引他上床,那我也就认了,毕竟某人当初穿着我的衣服,跳进火海都没把人给勾上床呢。”
这简直是姜盈心里的一根刺,她忽然把姜唯心的化妆品全部扫在地上:
“姜唯心,你闭嘴,谁和你谣传的这些。”
“这不是谣传,这是事实,如果当初应斐没有把你认成我,他是不会冲进去救人。”
这件事情,至今仍然是姜盈心里的一根刺,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故意把火点燃后,等着应斐来救她,可是应斐在发现那个人是她以后,直接松开了她的手,还嫌弃的往衣服上蹭了蹭手掌心:
“你是哪位?”
他们明明在宴会上见过那么多次啊,他竟然问她这种话?
姜盈的眼泪一瞬间就冒出来了:
“应斐,我,我是姜盈,我是姜唯心的姐姐。”
“她和我说过她没有亲人。”
两个人不过浅浅的交谈了几句话,应斐就被掉下来的悬梁砸中了左半边肩膀,于是她索性将计就计,在应斐出院之后打着要报救命之恩的借口让母亲去提亲,那时候,应斐对她说了一句话:
“你以为我一个应家的长子,凭什么娶一个庶出的女儿?”
应斐真的不会说好听的话,这句话直接让前来提亲的姜夫人扭头就走,甚至她还说姜盈: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个不会心疼女人的直男癌,你到底看上他哪里?”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应斐哪里,大概只是因为那时候姜唯心喜欢他,只要是姜唯心喜欢的东西,她都想要夺回来。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不过需要一个借口而已。
只需要一个借口,便足以让她和姜唯心明争暗斗了多年。
如今这件事情被姜唯心知道,姜盈更觉得气愤和羞怒,她踢了一脚碎裂在地上的化妆品:
“姜唯心,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姜唯心的性子坦荡荡,她不急不躁的站起来,盯着姜盈的眼睛说了一句:
“我和他离婚也轮不到你,所以你在这里跳脚有什么用呢,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过好自己的人生。”
姜盈临走时,用手指了指她的脸:
“你妄想给我灌毒鸡汤,没有你,我的人生才会完美。”
看着姜盈出去的背影,姜唯心无奈的耸了耸肩,她不过就是吃了姜家的一块糖,她就惦记了那么多年。
说来她也是可笑。
——
晚上收工时,姜唯心就隐隐觉得头有些不对劲。
回了酒店洗完澡,她掏出体温计量了两次,这才确定是感冒了。
虽然应斐帮她出了一口恶气,不过弄垮了自己的身体,算下来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避免明早病情加重影响拍戏,姜唯心只能又穿上衣服准备出去买药,结果她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正要抬手敲门的应斐。
两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的愣了一会儿,应斐便直接推开她的门进去了,将门锁上后,他站在门边,抬起她的下巴说了一句:
“虽然我知道这种问题提出来,你可能会讨厌我,但是我心里就是有一只小虫子再爬。”
这是什么形容词?
姜唯心皱起了眉头:“请问你是心猿意马还是心痒毛抓,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都不是。”
应斐捏着她的下巴,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嘴唇上,像个扫描机似的,一寸一寸的扫过去,她被他这个目光看的直打寒颤,往后退了一步就被他堵在逼仄的墙角,抬起膝盖抵在她的腿上:
“你怎么了?”
应斐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她的嘴巴:
“不许了,下次不许接吻戏。”
姜唯心:“???”
“我没有接吻戏……”
“周导说你和顾献舟的吻戏没借位。”
提到这件事情,姜唯心就扑哧的笑了一声,看着应斐那双眼睛发笑,她一笑,某个人擦她嘴巴的动作就更用力了。
他简直快疯了,想立刻冲上楼去揍顾献舟。
姜唯心扫开他擦自己嘴唇的那双手:
“就是吻了一下额头而已,你以为顾献舟他女……顾献舟他也不敢接吻戏啊。”
应斐本来还在擦她嘴巴的手,默不作声的移到了她的额头上:
“不行,亲哪里都不行!”
“你又来。”
“这不算我控制你,我陪你拍戏,你不接吻戏,就这样定下了。”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你这什么霸王……”
姜唯心刚刚说了一句,就被面前的人捧起额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狠狠的往那个地方蹭了蹭,又想亲她的嘴巴,姜唯心立刻抬起一只手捂住:
“我感,感……”
应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捏住她的手腕压在墙上凑上去,他今晚吻的特别霸道,手捏住她的下颌一用力,迫不及待的探进去舔舐了一通,咬了咬她的嘴唇。
姜唯心吃痛的啧了一声,抬起头才看到这人眸子里带着灼灼火光,他俯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敢什么?你敢和别人拍吻戏,我就天天找你干活!”
许是觉得这句话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他又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补充了一句:
“亲一次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