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昨日告诉皇上那些水车的设计图是你给我的,今日皇上论功行赏,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陈亦行笑笑,“这是你应得的,不要推辞。”
褚子墨静了静:“多谢。”
陈亦行摆摆手:“没事,不用客气。”
两人又等了一会,外面有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皇上下朝了,王爷,少卿大人,你们准备迎驾吧。”
“知道了。”武王对着他挥了挥手。
褚子墨上前扶着武王,两人一起走到了门口。
“儿臣(臣)给父皇(皇上)请安。”
“免礼,起来吧。”皇上大踏步的往房间里走去,他对着软榻上一坐才回头认真的看着两人,“小李子,看座。”
“谢皇上。”
褚子墨与武王一同在座位上坐好,老皇上才甩着他手里的玉珠手串看着两人道,“老三你身体如何了?怎么看着这么虚弱?”
“不碍事的父皇,昨天误食了一些药导致的。”
皇上皱眉道:“一会让太医帮你看看再回去,你身体不好,以后得小心调养。”
“是。”陈亦行点了点头。
皇上有转过来看着褚子墨,“褚子墨,褚子墨。”他连喊了两声却没有说什么评价。
褚子墨躬身道:“臣在。”
“当时太子说你献了炼钢炉的图纸要给你求一官职我还想见见你,没想到一拖再拖竟等到了今天,你还真是会给人制造惊喜呢。”
“多谢皇上夸奖。”
皇上看着褚子墨突然大笑了起来,“平身吧,不要跪着,你坐下说话。”
“谢皇上。”
皇上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老三说他此去赈灾所建的水车是你给的图纸?”
“偶尔从一农户家中所得,想着有用就送去给了武王。”褚子墨低头道。
“那为什么是武王而不是太子呢?莫非民间都觉得武王比太子贤明?”
话音刚落,不止褚子墨连武王的脸上也变了变,“父皇,儿臣绝无与太子攀比的心理,还请父皇明鉴。”
“那么紧张干什么,随便聊聊,快起来。”皇上笑着看向褚子墨道:“那你呢,是如何看的?”
“我……臣觉得,并非做什么事都是有利益支配的,我选武王并非觉得他比太子贤明,而是那时我正好认得他,大越有事,定当,定当匹夫有责,子墨虽然年幼,但也愿为我皇分忧解难。”
老皇帝抿着唇盯着他看了半晌:“你真如此想?”
“是,子墨就是如此想的。”
“好!”老皇帝大悦:“镇远侯倒是生出来一个好儿子”
“传朕旨意,鸿胪寺少卿褚子墨,修建钢铁炉,绘制水车图纸,与我大越社稷有功,今特擢为正五品工部郎中。”老皇帝指了指身旁的太监道:“传下去,拟旨吧。”
“谢主隆恩。”褚子墨再次行礼道。
从皇宫出来,褚子墨与武王一左一右的走着,“没想到竟是升了你的官职,我以为父皇最起码要等你成年才会挪动你的位置呢。”
褚子墨点点头,与闲散衙门的鸿胪寺少卿不同,工部的郎中已经算是有些实权的正经官职了,把褚子墨调到此处,足见其皇恩浩荡以及老皇帝对他的喜爱了。
“可是我确实不知道皇上喜欢我哪里。”褚子墨笑笑,“以前在东宫的时候虽然也曾遇见过皇上几次,但像如此面对面的说话,我还是第一次。”
“无妨。”陈亦行说道:“既然父皇喜欢你,你就用心去做就行…咳…,自不会有人为难你!”
褚子墨笑笑:“你的伤成年累月下去,恐怕会越积越重,你应该听清飞师伯的,好生疗养一段时间才行。”
“你不懂。”陈亦行摇了摇头,“我的身体如何其实我心里也清楚,只是这些年都过来了,总不会比现在更差吧?”
褚子墨抿了抿唇,本想再劝两句却也没说出口。为陈亦行设计的治疗方案他已经交给了清飞,并把里面的各种隐患都已经说明清楚,清飞那里也有一套长期的清疗方案,至于陈亦行会选哪个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了,想了想,褚子墨说道:“就此别过吧,王爷也早日回去休息,龙舌草的毒性我知晓,王爷不必忍耐,快些回府才比较重要。”
陈亦行点头笑了笑,“就此别过了小兄弟。”
“好,武王慢走。”
褚子墨升了五品的工部侍中的消息,要比他先一步传到侯府。
他还未进门,老夫人赵繁云就在门口把他迎了进去,“哎呦好孩子,好孩子,快进来,今天中午在祖母这用。”
“祖母您慢点。”被赵繁云拉着褚子墨也不挣脱,只笑着搀起了赵繁云的胳膊,“祖母想让孙儿去用饭,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还要过来接。”
“呵呵,今儿高兴,子墨快走,一会菜该凉了。”
赵繁云亲热的拉着褚子墨往潋滟院走,留下一群姨娘丫鬟的在那站着。
“夫人今天没出来?”素姨娘轻轻拢了一下耳后的头发。
“两三天都没见着人影了。”春姨娘幸灾乐祸的道,“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娘家那里还是真的不舒服,这真真假假的,谁能说的清呢?”
几位姨娘互相笑看了一眼,“走吧,如今褚子墨倒像是成了这侯府里的大赢家,也是我们当初看走了眼,没想到他还有这能耐。”
“总之怎么样都好,只要不是从姓谢的肚子里出来的,我怎么都行!”素姨娘笑道:“走了走了,风水轮流转,不知道哪天就能轮到我们家头上了,走吧,以后好日子指不定在哪呢。”
素姨娘说完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春姨娘看着疑惑的道:“怎么感觉她比我们两个都要高兴的多啊?”
“谁知道呢,没准也想着姓谢的下来了她能爬的上去呢?”
“就她哈哈哈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有这妄想?”
众人你一嘴我一舌的互相攻讦着慢慢往潋滟院移去,褚子墨走在前面摇了摇头,赵繁云见了道:“子墨怎么了?可是头疼?”
“不,就是想着来前皇上与我说的话。”
“皇上的话是得记在心尖尖上。”赵繁云笑的满脸褶皱,“那是圣人,普通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一次呢!”
“是祖母。”褚子墨应道:“怎么不见父亲和大哥?”
“唉,林燕病了,温言一直在床前守着呢,你父亲这几日也忙,见不到人影呢。”
“哦。”褚子墨点点头,刚刚听那春姨娘说谢林燕病了他还以为是护着面子不愿意出来,不过听老夫人的语气,谢林燕好像不仅病了,而且病的还很严重,他抿了抿唇,低头随着赵繁云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