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好的物件送过来,
他都会轻挑起眉,大致扫一眼,就兴致缺缺地挥起金羽,都给打了回去。
但若是投其所好,是真真送到了他的心尖儿上,
他挑起的眉眼就会弯那么一下,
然后,笑吟吟地收入囊中。
这些内里的弯弯道道,
他并不想让人知晓,更不愿意有人,去触碰那些极少能送在他心坎里的享乐性能。
他修行,是靠惬意享乐悟道。
惬意享乐没了,道也就断了。
有时候,浑身吊儿郎当的赖劲儿上来了,他能捂着衾被在榻上睡个几十年都不起身。
活到如今这个年岁,他七成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在床上度过的。
性子太过懒散,
这銮车他也是第一次用,里面的性能,他亦没来得及好好钻研过,
片刻他就稍安了些心。
好在里面遑论甚,都需他的灵力注入才能启用,
修行对他来说,是投机取巧,是偷奸耍滑就能钻的空子,
没什么难度。
一阵刺骨冷风,
不知从哪儿刮过来,
无情地渗进他懒惯了的细皮嫩肉里,
天翊掀起眼皮,看向前面不紧不慢御行的銮车。
半晌,
跺了跺冻直的脚,他麻着脸,再次伸出手提了提脖子上的仙氅毛领子,
任劳任怨遮住了他的细皮嫩肉。
就他妈奇了怪了,
自己都冻成这样了,俊脸都哆嗦的发青发紫了,
就这样,
他心里竟然半点都没涌起,要把那个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给撅飞的孱弱男郎,
给他撵下去的想法。
这不对劲儿,
天翊麻着脸,又往脸上用力挤了挤大氅领子,手重新捂在兜里时,
他一顿,
刚刚...他想什么不对劲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