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
他有时觉得没劲透顶。
不过一张能惑人心神的美人皮,
到底哪好?就能让他迷了魂儿,心了颤儿。
宗清无数次这样问过自己。
这女人到底哪值得他费尽心思?
哪都不值得。
旁门左道,心术不正。
她信手沾来。
若不是他曾在神醒之初懵懂不知事时,鬼迷心窍着了她的道,也不会让她一次次得寸进尺沾他的身。
栽在她手上,没有一次不被她将真心砸在地上喂狗。
软的他磨过,硬的他耗过,可都皆如廉价的乞儿一样被她随手可抛可弃。
他到现在都想挫骨扬灰了她,生吞活剥了她的筋。
日日夜夜,分分秒秒。
脑中闪过无数次想过要将她脖子扭断的念头,却都作罢了事。
他怵这个。
心是抖得,腕骨连一丝气力都使不出。
无一例外。
天地之初,
人想成仙,仙妄想成神。
可成神之路难如登天,妄念就越加噬骨噬心,
噬的她忍不住露出马脚,逢场作戏都再难以维持下去。
那时他神醒之初,
宛如毛头小子一股热轧进去,被她这般一搅,才知自己愚蠢至极,被她当了修炼功法的姘头。
难听点就是个极品炉鼎。
专伺奉她享用的。
他是天祇帝尊,怎忍得了这般被人扔在地上的屈辱。
连招呼都未打就抛下她,回了三清尘外。
三清尘外,是神才能踏入的神阙秘境,其余人若想踏入,需花三百年修为才能换得一个契机。
只是一个契机。
这渺茫如微的契机,更可能换得的是一身血肉白骨,有来无回。
就算有命入进来,也只能将将呆三日,不若就会被神阙里一道又一道锋利劈过来的神压震出秘境之外。
到时又是一身的粉骨碎身。
那时为了见他,她废了九百年修为,一次次执着固已的拼命要踏入三清尘外,浑身白肉都被神压削得血糜模糊,还是坚定不疑地爬也要爬到尘外。
就只为见他一面。
年岁小,又是第一次经女人,心里到底崩不住软塌了心,放了她进来。
救治她时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滚烫,
可她醒来就凭空置在榻前一个计时辰的紫砂水漏,而后不顾一切扯过他的脖颈就与他厮混。
他的心快要烫贴成炽热的金乌,不留余地可着她厮混了整整三日。
紫砂水漏一停,女人就翻脸无情地系上裙襦,马不停蹄的逃出三清尘外。
生怕晚了一刻就被神压劈得粉身碎骨,得不偿失,白白受了这些许的苦。
独留他余韵未消,躺在残留温热的软仙榻上,冷冷撂向女人越走越远的身影。
与他厮混的那三日,她涨了近三十万年的修为。
折掉她废去的九百年,余下的都是她净赚回去的。
堂堂三清众生的天祇帝尊,尘世众生唯一的主子,竟被一小小邪物作弄至此。
她走后,宗清面无表情席地而坐在那个他曾软塌了骨头放她进来的位置五十年。
算是小惩大诫,
让他脑子能拎的清楚些。
那之后,遑论她做甚,他都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直至她恶贯满盈被众生讨伐,身首异处。
他们的孽缘,才又进了轮回。
孽缘至死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