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大概是等不到对方放弃,萧逐野掐掉电话,同时按上了关机。
戴小鹊没有漏掉他眼中的冷漠,然而她尚且来不及多问,萧逐野便心有灵犀似的猜到她想什么,伸手按了按她的脑袋,垂眸定定地看着她说:“是骚扰电话,戴小鸟。”
说完别开眼,又恢复了冷淡寡言的模样。
戴小鹊挑了一下眉,没应声。
他又撒谎了。
薛准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笑着说:“哎呀,我一看都这个时间了,咱就别废话了,都散了回去休息吧,小鹊妹妹,你也好好换身衣服洗一洗,至于另外那个年轻人,你放心,我找人帮你看着,门一锁上,插翅难飞。”
顿了顿,又补一句:“你饿了吧,等会儿我让人送点儿吃的到你房间去。”
折腾一整天,这会儿已经凌晨四五点,眼看就要天亮,但处理的速度比原本想象的时间还要快。戴小鹊想到七日祈祷会的事情,总觉得结束得太快,不是很有实感。
阿母难七日谈,为什么是七日呢?
况且那东西折腾了这么久,就真的像张惠所说,吃了就完了?
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任务也提示了完成,难道是她多心?
思来想去,戴小鹊觉得薛准说得很有道理,她太累了,得休息一阵脑子才能清醒过来。于是感谢了薛准一番,又看着把黎云洲安置好,这才背着包往房间去。
还没走开几步,薛准便在后面嚷嚷:“哎哎,逐野小弟你不是要回家嘛?”
萧逐野脚步一顿,抿着唇闷声说:“我看她吃过东西再走。”
“嘿。”薛准嗤了一声,小声嘀咕:“还怕咱送外卖的骚扰小姑娘不成,那小妹妹那么厉害,还能是别人骚扰她?这小子,守得可真紧,属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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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还真是双人房。
戴小鹊正好想问一问萧逐野妈妈的事情,他母亲在病房里住着,但以前两家还是邻居的时候,萧妈妈对她很好,不止是萧妈妈,萧家所有人都对她很好。
戴小鹊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父亲时候,她的母亲便变了一个样,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萧妈妈给了那个年纪的她属于母亲的关怀。
她俩其实很亲,只是后来离得远了,才少了来往。
但现在小竹马也遇上了麻烦。
这傻狗子肯定会闷着不说。
眸光沉了沉,戴小鹊让萧逐野在房里坐着,而后自个儿去洗手间把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清理干净,等到收拾干净走出来准备好好“审问”一番,还没来得及出声,忽然看见青年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耸拉着脑袋一垂一垂的。
橘色的灯光落到青年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暖意。
他睡着了。
戴小鹊下意识脚步一轻,随后又觉得他在这儿睡不好,于是轻轻唤了一声:“小竹马?起来,换个地儿睡。”
睡梦中的萧逐野好像真的听见了,眉心微蹙,有点不高兴地压直了唇线,但他只是抬起头,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发现是戴小鹊,又闭上了眼。
戴小鹊睁大眼,还有这样的。
“小竹马?”她又叫了一声。
“唔……”青年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眼看他又要昏睡过去,戴小鹊戳了戳他的额头,“起来啦。”
只听见青年口中闷闷的咕哝一句,可人还睡着呢,戴小鹊眨眨眼,瞅着自个儿毫无防备的小竹马,心里忽然冒出点邪念。
她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然后在萧逐野面前伸出自己的左手。
“乖,伸手,握住。”
她也就这么一试,不料下一瞬,眼前的青年竟然真地乖乖搭了一只手上来。
戴小鹊眼睛一亮,她清咳一声,“哇好乖,呸呸呸不对,嗯,做得很棒,好,就这样,站起来。”
只见萧逐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梦游似的,他个子很高,突然站起,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带戴小鹊心生一喜,正想这么顺着把他引到床上去,忽然,青年的脑袋耸拉下来,乖乖地抵在她的肩头,呼吸轻飘飘地往她皮肤里钻。
戴小鹊懵了懵,他俩是亲近,但长大以后,还是头一回这么亲近。
陌生的感觉让她有点无措,就在这时,青年还歪着头贴着她的脸轻轻蹭了一下,梦话似地低声咕哝:“戴小鸟……”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