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竟然停止转动了!
“啊不是吧,居然坏在这个时候。”戴小鹊有点儿愁眉苦脸,分针仍然停在四十分那会儿。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尖叫声,夹杂着汽车引擎声,一辆红色鲜艳的小车风似的从戴小鹊眼前开过。
傍晚时分下了点儿雨,水泊被轮子碾过,污水飞溅。
戴小鹊差点儿就没避开,她不高兴地挑了一下眉,有点想打人,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闪过,忽然,那辆车子在前面狠狠地转了个弯,竟然又调转回来,然后居然就这么停在了她面前。
“喂,美女,三更半夜一个人站在这里,是不是等哥哥来接你啊?”这是一辆敞篷车,车上坐着两三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嬉皮笑脸地冲着戴小鹊吹口哨,眼神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扫。
戴小鹊今天就穿了一套运动服,但她一米七的个子,面庞明艳动人,黑发又长又直,无论在哪儿总会夺人目光。
闻言,她也不生气,轻轻挑了一下眉,不冷不淡地嗤了一声。
以前周芊就说戴小鹊特别有个性,她喜欢的人能一天到晚对你笑眯眯,她不喜欢的,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给你个好脸色。
但她嚣张也不是没道理的。
“哎哟,小姑娘还特别有脾气了。”其中一人脸上带着恶意的笑,从车里翻身跳出来,伸出一只手要去搂她。
下一瞬,这人声嘶力竭惨叫一声,“放、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好痛痛痛!”
戴小鹊轻而易举地拧住他一根手指往后掰,几乎把人痛得整个人都要翻过去,听见求饶,她轻轻笑了一下,松开手猛地扣住这人的喉咙,然后拖着他往车里摁。
变化太快,另几人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一脸惊悚地盯着她看。
戴小鹊手一提,把这小混混扔回了车里,眸光轻轻一转,落在开车的男人身上,对方一看她眼神,还来不及闪躲,便蓦地被她揪住头发把脑袋提起来。
“卧槽!你、你……”这人脸色骤变,又惊又怕,谁也没想到原本想吊个妹子回去玩,竟然遇到这个狠角色,嘴里脏话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头皮一阵撕裂似的痛,“饶命饶命,不敢了不敢了……”
戴小鹊居高临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眯起眼说:“你们车里没藏着别的什么人吧?”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都是好人!”
戴小鹊笑了一下,“哦?那你们刚才想叫我做什么?”
“……没,就是想请您吃个宵夜。”这人强笑着说。
戴小鹊狐疑的目光转了一圈,确定这车里没有藏着类似“阮红贞”的目标,才松开手把人放开,完了拍拍手,把自己揪掉的一把头发扔掉。
那开车的混混摸了摸自己变成地中海的秃脑袋,欲哭无泪,但屁话也不敢再多说半句,连忙开车就跑,只留下一股子车尾烟。
四周又静了下来,红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戴小鹊碾了碾手指,确定自己刚才摸到的是活人。
也就是说,如果等下还有其它目标出现的话,那么她就要从活人中把阮红贞找出来。
这大半夜的,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本来就寥寥无几,应该不会太难。
就在这时,戴小鹊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沙沙沙——
身后有人!
戴小鹊蓦地转过身,而后她对上了一张苍老黝黑的脸,这张脸满是风霜刻痕,一道道千沟万壑,以一种很近的距离挨近戴小鹊,然后缓缓露出傻兮兮的笑。
“嘿嘿,姑娘怎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啊……”
戴小鹊心里咯噔一跳,险些就要出手,但下一瞬看见这阿婆手里提着蛇皮袋,浑身脏兮兮的,就知道她是路过的拾荒者。
阿婆笑得痴痴傻傻,说话时歪着头,身体一晃一晃。
但双眼死死盯住戴小鹊的脖子,那儿挂着一条项链,以前她买着玩儿的,这条项链在夜色里闪着耀眼的光,这阿婆看着它的时候,眼睛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贪婪。
这阿婆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戴小鹊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脸上却笑:“是啊,有事出去一趟,结果回来晚了,没有公交车,您怎么也在这儿?”
这阿婆依旧死死盯着她的项链不作声。
戴小鹊笑了笑,将项链取下来,然后在她面前晃了晃,“相逢即是有缘,阿婆,这条项链送你吧?”
话音刚落,这阿婆眼神猛地一变,脏兮兮的双手像闪电一样伸出,眼看就要把项链抢到,但下一刻,一只白皙的手将她挡住,甚至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是有温度的。
不是鬼。
戴小鹊这才把项链放到她手中,无辜地眨眨眼,“哎,阿婆你这么急,都吓着我了。”
阿婆心满意足,脸上也带了一点笑,定定看了戴小鹊一瞬,痴傻面目一变,声音嘶哑,阴恻恻说道:“不急这么行,小妹妹,出来混口饭吃难啊,你说你没有公交车,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啧啧一笑,“这里本来就没有公交会到这种地方来,你听说过四昌翠陵吗?说起来,我在这里捡破烂捡了这么久,也是头一回见到你。”
闻言,戴小鹊表情渐渐沉了下去。
四昌翠陵——
这里是正临市有名的坟山!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蛮想快点把小竹马弄出来的,不过七日祈祷会不是他的主场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