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意的季王一扫疲惫,在寝殿内转悠两圈之后,卸下?头上的饰物?以及身上的衣衫后,舒舒服服地踏入温热的水中。
她的脑中飞快地闪过?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但因为水汽氤氲,水波荡漾,很?快,那些纷繁杂芜的东西融消了。她的大脑越来越空,眼皮也越来越沉......
徐江菡原是在榻上等她,结果等了几炷香的功夫,还未见季王归来,心生疑惑,靠近浴池,才发现这人趴在浴池边缘睡着了,鼾声阵阵。
徐江菡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低声喊道:“王爷,醒醒,醒醒。”
谁知?季王睡得?十分香甜,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哼哼唧唧了两声,转了转头,继续鼾声四起。
“睡着了就?跟一只小?香猪似的。”不知?为何,徐江菡的脑中浮现出小?香猪的模样,竟觉得?季王这般与之有几分相?似,忍不住最嘴边嗔了一句。
可无论她说什么,季王仍是没有反应,徐江菡无奈,只好脱去?自己的衣衫,下?水去?捞她。
温水中,徐江菡环着季王的身子,将她的脑袋架在自己的肩上,嘴里仍想?将她唤醒,便轻拍她的脸颊唤道:“王爷,醒醒,我们去?床上睡。”
有水花溅到季王的脸上,她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见是王妃,很?快又闭上,嘴里含糊道:“阿菡,困。”
“我知?道你?困,走两步,我们就?到床上了,然后就?可以好好休息。在水里泡久了不好,会生病,要吃很?苦的药呢。”
“不生病,不吃药......”季王听话地迈动脚步,出了浴池,要多听话就?多听话,徐江菡让她站在扶着墙站好,她就?站好。
接着,徐江菡取了布巾来,擦干了季王身上的水,再为她穿上亵衣。
过?程中,季王就?像陷入了“无我”的境地一般,脑袋放空,不再装着那些烦心事。身子随着耳畔那个清亮的声音而动,她说抬手,自己就?抬手,她说去?找床睡觉,自己便眯着眼摸摸索索来到床榻边,盖着被子躺好。
徐江菡站在床侧,望着在床榻上躺得?笔直的季王,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晚的这些都是她有意为之,她替季王掖好被角,便去?浴池边的台子上,拿下?了那个正?袅袅散发着安神香味儿的香炉。
她取来,放在了床榻旁的台子上,接着吹熄烛灯,走到榻旁。香炉里加入了安神解忧的药草,会消除人焦躁烦闷的情绪,更好地放松身心。
季王的心思很?细,若是心里装了忧愁的事,就?跟在那扎了根刺似的,会左思右想?,彻夜难眠。徐江菡不愿见她如此,便配了药草,让她歇息好。
战争一触即发,她也不能懈怠,李誉名从京中来,带来了许多情报,写成了书?函,她要仔细瞧一瞧。
季王在这儿,她也不愿走远,搬了一张小?凳子,留了一盏床榻旁的小?灯,阅起了京中的那些情报。
信王按照她原先的设计,一步一步查出了军械失窃案的真相?,最后将这些证据摆在御前,皇帝自然是大为震惊,不过?为护太子,当即他便让信王莫要外传,自己派锦衣卫去?查个清楚。
信王信心满满,没有读懂皇帝的别有用心,急不可耐地将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震惊朝野。皇帝痛心疾首,想?做一些东西来挽回,却被信王一次又一次地打乱。
案件进入三法司会审,嫌疑犯人审到一半,太子便坐不住了,以信王恶意污蔑、恶意反目的理由举起了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