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王已是双眼通红,闻言,又伏在地上重重叩了三首,额上鲜血直流:“谢父皇隆恩!儿不孝,愧对父皇养育之恩,望父皇护好身体,夜里批阅奏折之时,不要熬太晚了......”
祝王一语,让夏时雍想起了往前他将祝王叫至跟前批阅奏章的场景,太子仁善不足,果断不够,祝王胜他许多,将他叫至跟前,能帮上许多忙。所以每当皇帝要通宵达旦加急批改奏章之时,祝王就会陪着他直到天明。
想起这些,夏时雍的心软了一些,语气也有所缓和:“你去吧,也多保重。这里很复杂,也很冰冷,或许远离这里,于你来说,才是解脱。朕让李奎收一些金银细软给你,保你余生无忧。”
“谢父皇。”祝王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慢慢地朝着大殿门口挪去。头上撞的那几下,一点也不含糊,站起身之后,足以让他头晕眼花。皇帝见他这般,忙唤了李奎回来:“李奎,送祝王!”
“奴才遵旨!”李奎在门外应声进来,见祝王走路不稳,额角满是鲜血,急忙走来扶住了他。
李奎压根不知道殿里头发生了什么,见祝王是这幅光景,心中大骇,离开大殿之后,忙轻声对祝王问道:“这都发生了什么啊?祝王殿下同陛下起了冲突?皇后娘娘刚辞世,陛下心情不大好......”
他们父子之间一直和和睦睦,李奎哪里见过祝王这幅模样?
一路走到车架前,祝王都没有回李奎的话,半闭着眼睛,手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将一些重心移至李奎身上。
李奎当他是疼坏了,心急火燎地让手下去叫太医。
“李公公,不用叫太医了,府中有郎中,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祝王挪动步伐,同李奎面对面,扬起唇角孩子气地笑了一下:“我将远去,公公不必挂怀,很感激幼时顽皮,公公对我的宽容仁爱。望公公日后多多保重身子,年纪大了,不必事必躬亲,让手下的人做吧。”
“王爷,您......”李奎听着祝王告别的话语,不好的预感立马在心头蔓延。
“不必多问,他要让你知道的话,自会告诉你,我先走了。”祝王颔首,朝着车架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回来,脱下了自己的印着四爪金龙的外衫,递给李奎,淡然一笑:“差点忘了,这件外衫,要托公公替我还给他。”
说到这里,一些东西呼之欲出......李奎抱着衣衫,眼眶有些湿润,他对着车厢里的祝王喊道:“王爷也要多注意身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祝王便让车夫挥鞭,朝着宫门外驶去。
李奎望着自己手臂上横挂着的衣衫,满眼复杂,待祝王的车架消失在拐角处了,他方让下属将宫门关上。
“等等!先别关!”就在这时,夏霖熙骑着一匹快马,绝尘而来。
李奎看不清来者的面容,却听出出了熟悉的声音,忙让守宫门之人将门打开。
“这么晚了,七公主是来寻陛下?”李奎赶忙问道。
“确实是有要事入宫禀报,不过想问问李公公,祝王可在宫中,我亦有事寻他,但他不知去了何处。”夏霖熙翻身下马,立在李奎身前,问道。
“祝王爷刚走呢。”李奎指了指祝王远去的方向,暗暗留心夏霖熙的神情。
“已经出宫了?”夏霖熙抿了抿唇,望了眼祝王离去的方向,神情有些烦躁,他们来去应当是一路,可她太着急了,没注意经过的车架,错失了会面的机会。
“现在确实晚了,父皇应当歇息了,我明日早间再来寻他,先回府了。”夏霖熙跨上了骏马,要离去之时,又低声同李奎道了一句:“今夜公公当没见过我吧。”
李奎眼珠晃了晃,点头应下:“老奴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祝王:爸爸再爱我一次。
(阿絮:抱歉,久等!最近在赶一个标,战线挺长的,八号才结束[捂脸]只能尽量找时间多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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