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下手的一直都是旧手绢,宫中之物,就算是旧的,也已经比外头的穷酸人家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还有一个极为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也不敢对着那些新手绢下手。
大多宫女的手绢不止一块,大部分会觉得旧手绢丢了就丢了吧,抱怨几声,抱怨几天,也就过去了,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若是偷新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有人查找起来,很快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
两年来一直无波无澜,直到两个月前的一天,刘西偷手绢的时候被皇后亲眼撞见了,皇后以为他色胆包天,将手绢偷去是用来做淫.色之事的,便大发雷霆,不由分说命人将刘西净了身。
所以刘西怀恨在心,连同自己的“相好”一起密谋了此事。
故事很完整,刘西恨皇后也恨得有理有据。宫中的大部分人听到这个版本的故事之后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觉得既然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而夏霖熙则不能受他们干扰,而是要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例如,他们怎么偷到的钥匙?又是哪里弄来的毒药?
“弟妹?你可识得此毒药?”内务府,夏霖熙手上拿着那瓶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毒药,朝着徐江菡问道。
这毒药她已经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看过了,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众说纷纭,给不了她一个统一的答案。她记得徐江菡的医术不错,便来问问她。
徐江菡知道这是隐藏自己的好机会,不想浪费,便装作仔细探究的模样,,看了看,闻了闻,试了试,最后摇摇头,道:“此毒江菡不知,从未见过,只能对比医书上的几种,列一个范围。”
夏霖熙问:“什么范围?”
“极毒之物。皇姐请看,这根长银针,不过是针尖沾染,上端都变色了。一般的毒药,只会在下部显色。具体到某一种药物上,江菡便无能无力了。”
“极毒之物,这两个人是怎么得到的呢?”夏霖熙疑惑的点在这里
“会不会是从宫外带入的?”祝王道。
“有可能,”夏霖熙道,“我担心的是,他们在宫内还有同伙。”
“这个好办,将宫中同二人走的近的人关起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目前只能这样了。”夏霖熙答。
宫中加强了巡逻,但找了一天,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夜幕落下的时候,乾清宫传来消息说,那第三个人抓住了。
夏霖熙喜出望外,随即跑到乾清宫,准备将第三个人提走好好地审问一番,结果到了之后,皇后告诉她,人不在她这,在锦衣卫那儿,已经被关进了诏狱里头严刑拷打了。
夏霖熙又跑到诏狱去要提人,但在诏狱门口,却被锦衣卫的人拦了下来。
“本宫要进去。”在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夏霖熙冷着一张脸,脸色极不好看。她本就着急,偏生还有这么一群不知好歹的人敢拦在她的面前!
“谁敢拦住本宫面前,格杀勿论!”忍无可忍之时,夏霖熙搬出了皇帝御赐的金牌,怒斥道。
“公主殿下,这......”锦衣卫佥事满脸郁色,最后指挥使出面止住了这场僵持。
“公主殿下,请随我来。”指挥使隋蒿将夏霖熙请进了诏狱。
“指挥使大人,您的手下也太放肆了吧!事态紧急,还这么浪费本宫的时间。”夏霖熙还是愤愤难平。
指挥使隋蒿抱了抱拳,致歉道:“公主殿下,事出有因,望殿下恕罪。属下这样做,也是......也是奉陛下旨意。”
“父皇的旨意?”这下,夏霖熙就想不通了,父皇明明让她查案,又怎会阻止她?
“事情是这样的,”隋蒿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将此事告诉夏霖熙:“其实我们并未抓到那个人,但陛下示意属下,需当做抓住了,来稳住内廷上下人的心。故而属下胡乱挑了一个下属,佯装昨夜的刺客,再将其抓捕入狱。”
夏霖熙怒上眉梢:“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隋蒿叹气道:“如此情况,也别无他法了。属下也是奉陛下之令。”
从诏狱出来,夏霖熙的心情十分复杂。由于只有她一个人入内,六扇门的属下们都不知情,见她出来,纷纷上前询问:“殿下,那人抓住了?是谁?”
夏霖熙叹息一声,道:“你们不要问了,此事已经移交给锦衣卫了,我们不要插手了,也别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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