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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赌注(1 / 2)


“誉名同凌华又有何纠葛?王妃快说与我听听。”一问就问出了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季王好奇极了,晃着王妃的手臂缠着她说。

徐江菡早就做好了将这一切告诉季王的打算,此时不会藏着掖着,她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她的手,缓缓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誉名喜欢七公主。那时七公主率领六扇门查军械失窃一案,在誉名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伤,她很生气。”

听到李誉名喜欢自己的皇姐,季王发出了“哇哦”的感叹,尾调拉得老长,双手挥舞,满脸的雀跃与激动:“誉名与皇姐情缘又是如何生的呢?”

徐江菡按住季王激动跃起的身子,无奈地笑道:“这些我都会慢慢说,王爷勿要太过激动。虽说车厢外头只有柳涟一人,但一惊一乍的,柳涟会不知所措的。”

“明白明白。”听到王妃这么说,季王笑嘻嘻地收起了欢腾的动作,后背往靠垫上靠去,挨在王妃身旁,仅留一双秀眉还在雀跃地挑动。

这才是听八卦的正确姿势,徐江菡将李誉名与夏霖熙的纠葛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她的信息是从李誉名身上收取来的,整件事情也是从李誉名的角度来看待,越往下讲就越显得李誉名深情。

季王听罢直呼:“誉名的默默守护,王妃也都知道?”

徐江菡点头:“有的时候我让她去执行任务,她会拒绝,因为七公主的案件棘手,她不放心,要亲自去看看。这种情况,我自然是要允。她虽敬我为主,但我不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下死命令,也需从她的角度出发。”

“若你有紧紧任务,皇姐那厢又棘手,誉名会怎么选择?”

“这就是誉名的厉害之处了,若真有这样的时刻,她会将选择一个两全之策,将两头的事情都处理得当。”

“只闻其名,还未见其人,我很好奇誉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说得越多,季王越好奇李誉名的模样,她在脑中试着构想一下,发现很难,又想到了皇姐,她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讷了讷,季王的瞳孔骤然放大:“最后......誉名不会是要成为我的皇姐夫吧?”

季王惊讶的模样傻乎乎的,徐江菡大笑:“有这个可能,但感□□是她们的,我们两个说了不算。”

季王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双手攥着拳:“今日便能见到誉名了,我要替七皇姐把把关。”

顿了顿,季王望向王妃,话锋一转:“若她不行,皇姐夫一事还有待商榷,我......不会因为她是王妃的手下而放松要求的。我小时候被襄王欺负,皇姐多次为我出面,长大之后也多有帮衬,她的终生幸福,必须严阵以待。”

季王说得义正言辞,秀眉紧紧绷着。还未见着李誉名呢,就先将她划入了“不好”的行列里,言行道德,都需谨慎考量。

王妃听罢,没有做过多的争辩,只是说了一句:“这世上,对待七公主,没有比誉名更好的人了。”

“话说回来,”感□□说完,该说正事了,徐江菡又道:“誉名同凌华交手过不下六次,每一次都让她逃脱,心中也是很郁闷的。不过她每次都会吸取经验,凌华的逃脱也一次比一次地困难。这一回她告诉我她有必胜的把握能抓住凌华。我们呢,不出面,不掺和,就在这山林中等誉名的消息。”

王妃一贯云淡风轻,说话的时候语调亦是缓缓,可这件事并非这般轻松适意,一旦错失这个机会,很有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擅于伪装的危险人物更加危险。

季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

马车朝前驶进了银杏林子,璀璨的金黄趁着窗帘吹动之时现了出来。

“我们到地方了。”徐江菡伸出二指挑开窗帘,望着窗外之景道。

她的话音刚落,驱着马车的柳涟就勒住了马,转身朝里头道:“王爷,王妃,我们到了。”

马车停在一片金黄中,不断有银杏叶子飘下,落在马车上。

二人踩着木阶下了马车。从马车里头看已然觉得银杏林壮观,出来才知车里看的不过是一隅,伫立于银杏林间,满目皆是金黄,这种恢宏而璀璨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好漂亮。”季王在银杏林间转了转身子,有落叶飘到她的肩上,稍稍一动,又震落于地。

徐江菡拉住季王的手将她往里头带去,一边走一边道:“这儿的银杏叶色美,叶大,耐储存,王爷不是念叨着要做一只银杏金鹿?今儿臣妾就来陪你捡银杏叶。”

季王本以为王妃带她来银杏林子,是来观赏的,却没想到是要陪着她捡银杏叶子。

她曾在一古籍上见过一则记载,一能工巧匠利用银杏叶拼合了一只立体小鹿。书页上配有插图,画着的小鹿样貌奇特,金光璀璨,令人新奇。更为奇特之处在于小鹿皆由银杏叶组成,未用木头支撑。

这般奇特的东西只有亲自动手才能了解里头的奥妙,季王看罢,跃跃欲试,无奈那时已入冬日,银杏叶都飘零无几,只好等待来年秋日再行打算。

可那一世,她没能等到来年的秋日。

徐江菡将此事一直记在心里,趁着这个闲暇的功夫,便带着季王来了。

银杏林外头种着的尚是小木,走到里头便能看见一棵又高又大的百年银杏。百年银杏落下的叶子围成了明显的圈,它就像这片林子的王,傲睨众生。

徐江菡拉着季王在老银杏前停下,转身同季王对视:“过了锡州,我们就真正地进入了夺位之战,并且要一直战斗到底。这是最后轻松惬意的时光,今日捡了银杏叶,王爷已然没有闲暇的时间将其拼合成小鹿,要将其留存起来,待到王爷登基之后,再取出拼合。”

徐江菡直接将“登基”二字挂在嘴边,她对此是势在必得的,她希望季王也同她一心。

她今天来这个地方,也是想提醒季王,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她爱的人、她喜欢的事、她在意的东西都变成了赌注,要交上搏斗台,不再是轻易能触及,拥有的了。

而这一切,只有成功才能收回,若是输了,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些里头,还包括徐江菡。

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压力朝着季王涌来,再抬眸一扫,恍然觉得身旁已然不是金光璀璨的银杏林,而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季王拉着王妃的手,低着头看着王妃落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掌,目光一肃,她抬起头来,神情晦涩难明变得豁然,点点头,季王郑重其事地道:“王妃,我明白的。”

心境在顷刻间转换。

柳涟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王妃接过,挥手屏退了柳涟。

偌大的林子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季王从徐江菡手上拿过盒子,单手抱在怀中,另一只手牵着徐江菡往最漂亮的那棵银杏树走去。

“我要挑最漂亮的叶子,封起,最后漂漂亮亮地赢下之后再打开。”季王的语调平缓,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徐江菡跟在她身后,心满意足地笑着。她家的王爷果然没让她失望。

“就这里。”季王找到一地,拉着徐江菡蹲下,同她一起挨着捡着银杏叶。她们排排蹲在地上,头顶上方不停地有银杏叶落下,轻轻落在她们的发上,肩上,金色的光芒将她们包围其中。

若时光能定格至这一幕,一定会留下一副美好的画卷。

**

“什么?王爷与王妃出去了?”赵知府醒来,听见门口侍卫的禀报,有些怒火中烧,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禀报?”

侍卫见知府大人发这么大的火,心中一颤,哆哆嗦嗦道:“王爷王妃不让说......我们是想禀报来着,可二位主子严词不让,老爷......我们是有苦衷的呀!”

“你!”赵震之怒极,扬起拳头就要往侍卫身上砸去,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停下,他急声问道:“她们可有说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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