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褶皱中可以断定挂在白绫上的是个死人。
不是自尽,不是活人的“死人”。
这个结果夏霖熙早已预料到。她将白绫收好,而后继续在房内搜索。她现下将目光集中在房间的房顶上。
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房顶上移动,夏霖熙身子一边走一边看,结果看得太过入神,拐弯的时候没有注意,脚踢到了一张凳子的凳脚。
夏霖熙一发现,立马就将脚上的力度收了回来。那凳子自然无恙,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没摔着没磕着。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凳子的上头不知被谁放了一个花瓶,花瓶放在边缘的位置,稍微一震动,就往旁侧倒去,这一倒便直直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夏霖熙的动作凝了一瞬,片刻之后才缓了过来,接着她收回目光,看着那个可怜的花瓶,心中有些难受,也不知这个花瓶里头有没有线索?这般便被她毁了。
花瓶是她打碎的,自然不能让它就这样碎在地上,她弯腰正准备收拾碎片,也顺道找找这花瓶中的线索,结果身子刚低下,余光中一个身影闪过,夏霖熙扭头定睛一看,发现是来者李誉名。
李誉名突然出现在门口,手臂撑在门框上,嘴唇抿得很紧,见里头之人安然无恙之后,她急忙将面上以及心中的惶急强压了下去。
夏霖熙自她出现起便注意到了她,她从李誉名翻飞的发丝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李姑娘这是在......担心我?”夏霖熙支起身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夜深人静,荒山野岭,我们两个弱女子自然得相互照应。”李誉名扑哧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掩饰过去。
房间里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一切,也让李誉名的面容更加的清晰。夏霖熙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李誉名的身上,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一种熟悉的感觉冒了出来,她忽然开口问道:“李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这几个字眼落入了李誉名的耳中,激荡起一汪春水,她抿嘴笑了笑,心口不一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没印象?”
“应当是见过的。”夏霖熙觉得自己见过这个容貌,但再具体到人到事她是暂时想不起来了。
李誉名有意转移话题,语气随意道:“七姑娘不是在查案么?现在怎么又不查了?”
夏霖熙回过神来,正色了道:“是要查的,不小心踢倒了花盆才中断了下来。”
她的目光移向了房间的房顶,她发现了房顶上的不同寻常。
李誉名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房顶,很快她就明白了夏霖熙在看什么。她直接道:“七姑娘应当在想,这房顶是否有隔层?是否能藏人吧?”
“李姑娘怎么知道的?”
“我也来找过线索,也注意过这个地方。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上头的那个地方有隔层,可以藏人。刘明辉就曾经藏身于上头。”
刘明辉便是那位盐商的姓名,直觉告诉夏霖熙,面前的这个人掌握的讯息与线索要比自己多得多。
“哦?李姑娘似是查到了许多东西?”
“比七姑娘早来十天半个月呢。”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
“那李姑娘对刘盐商之死怎么看?”
李誉名对上夏霖熙的双眸,眉眼弯着,嘴里轻轻地吐出了惊耳骇目的三个字:“他没死。”
“他没死?”夏霖熙惊讶得睁大了双眼,对于此案,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每一种可能,都是建立在刘明辉已死的基础上。她从未想过刘明辉没死,他既然没死,又为何要装死呢?
李誉名又说了一句话,这下真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嘴角勾着诡异的笑,双目环视着四周,一贯慵懒的神情突然变得玩味了起来,她对夏霖熙说:“刘盐商不仅没死,此时他还在这个草堂的暗处盯着我们呢!”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一点看头了?
猜一猜李誉名和王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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