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淩昭似乎在找什么人,依稀记得她父亲说过是他的一位什么老师,不过玉淩昭和她一样也在殷都扑了个空,后来接到千里春的传信,才会往吴国琉城来。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找上宁杳那贱人报仇好一雪前耻,没想到人家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缀玉站在酒楼二层的雅间格窗边,盯着在人群里穿梭的四条大狗和两个男女,唰地拉下了脸,整个人阴沉沉的,连眼里也泛着森森寒光。上菜的小二无意间瞥见一眼,差点把放在桌边的青玉酒壶打翻在地上。
小二急急忙忙放好菜碟子,合上房门退出去,走到了大堂还心有余悸。
方才那样子可真是有够吓人的,跟要生吞活剥了谁似的。
雅间里的姜缀玉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执壶倒了一杯酒,走向倚在小椅上看书的男人,屈膝半蹲着身子将手中杯盏递上,软了嗓音恭声唤道:“主子。”
玉淩昭将书放下,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酒入喉中味道寡淡,他兴致缺缺把杯子扔还给她,“这就是你说的琉城好酒?行了吧,闪一边儿去。”
“人间五谷俗物酿出来的东西自然比不得魔宫里玉露的滋味儿,”姜缀玉上前去替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摆,双手轻搭在他膝上,“主子若是不喜这些,回头属下让父亲叫底下人送些玉露酒来。”
玉淩昭斜斜睨了她一眼。
姜缀玉胆子又大了,学着魔宫里伺候的婢女靠近去与他捏着腿,片刻后见他表情淡淡不像生气的样子,便要大着胆子想求他帮忙“主子……”
谁知话刚一出口就被雅间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
说是人也不尽然,是魔才对。
来人是个女子,梳着飞仙髻,覆着红面纱,身穿黼黻繁复的锦绣裙,走动间窈窕生姿,光彩灼然,出口的声音也极好听的,“君上真是好难得才出来一趟,怎么会突生出这样的闲情?妾还以为您老人家要在魔宫里待个天昏地老呢。”
这女子直接无视了姜缀玉,走上前去环着玉淩昭的脖子,扭身坐在他膝上,抚着他的身后的墨发,娇声轻笑。
玉淩昭眉头皱了皱,一把将人扔出去,“千里春,你少在这儿发骚。”
千里春站稳身,勾了勾唇角,“我们君上啊还是这副样子,总对我无情的很。哟,这是谁啊,啧啧啧,君上是换口味儿了,这样脏的臭的也能留在身边伺候?不是妾嫌弃,您好歹也挑挑口味儿吧。”
姜缀玉从没被人如此不留情面明目张胆地羞辱过,她下意识梗了梗脖子,却又不敢与对方呛声。
离开魔界的时候父亲就警告过她,绝不能惹到千里春,千里春这个女人阴狠狡诈修为高深,而且裙下之臣数之不尽,这些年来但凡惹她不快,没有一个不是尸骨无存。在整个魔界里,除了玉淩昭,没哪个敢不要命的跟她对着来。
姜缀玉只能强忍着屈辱与怒火垂下头,千里春则是轻轻哼了一声。
玉淩昭早习惯了这女人的作态,掸了掸衣袖,拍去身上沾染的香味儿,闲闲掀了掀眼帘,“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谁看你在这儿装模作样。”
千里春眯了眯眼粲然一笑,“有事,当然有事。”
玉淩昭对底下人从来大方得很,“说。”
千里春近前来道:“君上不知道吧,最近吴国王都出现了不少妖族之人,可是一进了城门不到半天就寻不到踪迹人影,只有城顶上妖气冲天。”
玉淩昭抬了抬眼,千里春正色,难得正经地接着说道:“几日前也有捉妖修士循着妖气追到王都来,大都是天衍宗寒刀阁和万音门的,妾一直叫手下人盯着,这两日也莫名其妙突然不知所踪。依妾看这事儿怕是跟妖界脱不了干系,估摸着他们是有什么不安分的大动静。”
“当年之事叫我们魔界元气大伤,百年来九重天上又因为心中不快对底下二界本就压制得厉害,妖族暗里行事不知在搞什么鬼,万一不好恐会牵连到咱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