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正心烦呢,听见李家派人来提亲,立刻沉声道:“送走,我不想见。”
“娘,以后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名字。”姜瑶却抓住她的手,咬牙道。这个李泽林,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为了自己的富贵来求亲,看来,他连最后一张遮羞布都不要了,她还留着他干什么!
“瑶儿?”周夫人诧异,她的意思是?
姜瑶委屈的看向她。
周夫人立刻心疼的火往上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这个姓李的惹的瑶儿难过。这个姓李的真阴魂不散,以前让他娶瑶儿,他不同意,现在瑶儿好不容易好了,他又缠上来。
一而再的,真当他们侯府好欺负不成?
安抚好姜瑶,她出门,叫过管家姜安,吩咐起来。
冯媒婆十分庆幸自己今天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作为一个媒婆,走东家,串西家,吃的就是百家饭。你看她不起眼吧,可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用得上她。
今早接了李状元家的委托,冯媒婆喜出望外,不管这门婚事成不成,侯府里走两遭,喝点茶吃点点心,那都够她回味好几天的了。
万一再捞顿饭吃,哎呦,不敢想。
这会儿,她正坐在侯府的偏厅中,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觉得自己又有了吹嘘的本钱。
这时门外有丫鬟要给冯媒婆上茶。
姜安却从转角处过来,拦住了,然后示意身后的两个人守在这里,自己则悠哉的去忙自己的事。
冯媒婆一个人坐在里面,一刻钟,两刻钟,梨花木的椅子很贵,可是坐久了也难受。
她站起身,想找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才到门口,就见两个彪形大汉好似两面大墙般转过身来,神情凶恶的看向她。
冯媒婆不由得腿肚子转筋,赔笑道,“敢问,府里的管家在吗?”
大汉什么也不说,就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我是来给府上千金提亲的,是李状元,他……”冯媒婆舌灿莲花,把李泽林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可惜她说的口干舌燥,两个大汉就跟没听见一样。
冯媒婆不得不停下,跟两个大汉大眼瞪小眼。
“府上的……”
冯媒婆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两个大汉也不回答。
这会儿,她察觉到有些不对了,谄着脸道,“既然府上都不在,我就先走了。”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那两个大汉这会儿动了,抱着肩膀铁塔一样拦住她的去路。
冯媒婆都要哭了,这是干什么,见又不见,走也不让走。
不得已,她又回去坐着。
这次她如坐针毡。
早上没吃饭,这会儿她腹中空空,可惜厅里连口水都没有。
这些还都好说,关键半个时辰后,她想上厕所。
“府上的厕所?”
大汉仍旧不理她,反正,就是不让她离开这偏厅。
这要是换别人家,冯媒婆早就破口大骂,撒泼打滚了,可这是安平侯府,她还要不要命了?
这次她回去连坐着都坐不下了,想上厕所,憋的难受,在厅里来回转圈。
肚子快炸了,甚至想就地解决,可那两个大汉就那么盯着她,她不敢。
哀求两个大汉,没用,冯媒婆憋的脸都蓝了,心中把侯府、李家骂了个遍,造的什么孽!
“要怪就怪李家,他也配来侯府提亲!”姜安迈着方步,在门口哼道。
冯媒婆几乎喜极而泣,终于见到能说话的了。
“您说的对,李家真是大年三十盼月亮,乌龟背上刮毡毛,白日做梦,他什么家世,一穷二白,连房子都是租的,竟然敢肖想侯府千金,真是鸡蛋上刮毛……”
刚才夸李泽林有多狠,现在冯媒婆骂他骂的就有多损。
姜安满意的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锭黄金,“以后侯府不想再听见李家的名字,知道怎么做了?”
冯媒婆看着那锭金光闪闪的东西,似乎连肚子都不难受了,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
姜安把金子抛给她,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冯媒婆风火轮一样跑出门,没敢在侯府方便,出了侯府,后面的小巷,方便完了,站起身,去了蒲柳胡同。
李氏一直站在门口等消息,等的心急,见她终于来了,立刻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抱怨下。
这可捅了冯媒婆的肺管子,似乎所有怨气都有了发泄的地方。
“嫌我去的久,那你自己去啊!就一张逼嘴会说,还状元娘呢,一点道理都不懂,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脸的老虔婆,还妄想取人家侯府的千金,我呸!昨晚睡觉睡多了没醒吧。
连累的我白跑一趟,还就给二两银子的媒钱,看你们那穷酸的样子,是不是……”冯媒婆叉着腰,把李氏好一顿骂。
她骂人又脏又难听,专往人的下三路攻击,还越骂越大声。
李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冯媒婆竟半晌没说出一句话,她是好人家的女儿,后来嫁到李家,虽然清贫,也是秀才娘子,后来儿子更是考中了状元,哪听过这些。
这时,一个人却从里面出来,一巴掌将冯媒婆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