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同样瘫着?的学子无所谓道:“反正我已经躺平了,他们又奈我何?”
“哎呀,你们!”看见两位舍友已经躺平,唯一站立的舍友嫌弃地移开?了眼,继续在?屋中走来走去。
坐着?的学子劝他:“陈兄,过来坐着?等吧。”
陈姓学子思考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向着?软垫走去,可是却?突然嗅到了一股好闻的食物香气。
他猛地冲到门?前,便打开?门?边道:“一定?是王兄回?来了,我的炸——”
见到陈温茂像是被人?突然掐住喉咙一般,潘临终于坐不下去了,来到了门?前。
看到门?外的情形后,他终于明白陈温茂为何突然住口了。
门?外,隔壁寝室的同窗正提着?一个食盒愣在?原地,源源不断的香气从食盒中飘出,使得那位同窗的脸色红白相加,好不热闹。
潘临刚想拉着?陈温茂进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下一刻,王渭源的脚就踏进了这个小院。
同样的香气,从王渭源手中的食盒里飘了出来。
原来,是碰到了同道中人?。
小院中一共就两间寝室,住着?十个人?。此时这十个人?全都聚在?王渭源的屋子里,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有做贼般的心虚。
王渭源清了清嗓子,“这夜宵是我没吃完,带回?来准备明日吃的。”
另一个寝室带饭的学子立刻道:“对对对,这也是我没吃完的夜宵。”
潘临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良久,叹了口气,“我不装了,我摊牌,这夜宵是我要吃的。”
见他这么诚恳,一个寝室的另外三人?也纷纷带上了痛苦面具,“对不住,是我们让王兄给我们带夜宵回?来吃的。夜宵实在?是太香了!”
他们本?来是诚心忏悔的,可是食盒中的香气却?不停地往他们鼻子里钻,导致他们的反省显得那么的不真诚。
同时,另一个寝室的所有人?也看向了冒着?香气的食盒,几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逐渐达成了统一。
“没错,夜宵太香了!”另一寝室的学子一拍桌子,掀开?了食盒的盖子,拿出一个炸的酥脆的鸡腿来,“这谁受得了啊?!”
“是吧是吧,洛潇朝食的夜宵那可真是太绝了!”陈温茂加入讨论,“他们家烤的喷香流油的羊肉串,我一连吃了好几日呢!”
说罢,他将可乐给几人?满上。
霎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开?了烧烤和?炸鸡的香味,杯子交碰声和?笑声交织在?了一起。
十个人?都放飞了自?我,不顾往日学习的那些虚礼,吃相逐渐狰狞。
王渭源本?来已经吃饱了,但见几人?欢乐吃炸鸡的样子,嘴里又开?始分泌唾液,胃里也蠢蠢欲动。
趁舍友不注意,他偷偷拿了一个鸡翅膀,还没来得及送入口里,就被潘临扣住了手。
“王兄,你不是吃饱了么?”
王渭源干笑两声,讪讪道:“看你们吃这么香,我又有点饿了。”
潘临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你吃吧,反正明晚你还要给我们带。”
王渭源笑呵呵吃到了炸鸡,吃完后,他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道:“你们明日可以试试她家盲盒,近日都是精致的点心,好吃还补身。就说那个鸡油卷,是用乌骨鸡的鸡油做成,黄灿灿香喷喷,还能够使头发?油润光亮。”
见另外几人?都有些动心,王渭源又讲起了前些日子盲盒的吃食。
什?么冰奶茶、豌豆黄、山楂糕,各个都让诸位学子心神荡漾,忍不住脑补道,若是亲自?坐到铺子中吃,该是如何美妙的感受。
潘临咬了咬牙,“王兄,明日我和?你一同去洛潇朝食铺!”
他下这个决定?前思考了很久,什?么仁义廉耻,同窗嘲讽,家人?失望都被他考虑了一个遍,但最终美食还是说服了他。
陈温茂也破罐子破摔道:“就去吃夜宵又如何了?谁规定?的学子不能吃夜宵?美食凭什?么被他们视为低贱之物?谁不是一日三餐吃五谷杂粮?”
他似是怒气到了顶峰,一连道出了许多问号。但这恰恰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从何时开?始,美食竟然成为了罪恶之物了呢?
他们在?内心思考着?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扎根于心中的观念,因为美食开?始动摇,怀疑,破碎,重塑。
月光将几位学子的影子拉的悠长,在?这弥漫着?炸鸡香气的夜晚中,学子们都开?始思考起了欲望和?自?我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拒绝夜宵的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