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几个小时,还别说,收获颇丰,得了一只近两百斤重的野猪,一只一百多斤重的傻孢子,十来只野鸡野兔,甚至还有两只活生生的青羊,在挖好的陷阱坑里不断的挣扎。
这里离村里有半天的路程,附近还有一只东北虎在活动,他们不能开枪,也不能抹青羊的脖子,以免巨大的声响和新鲜浓厚的血腥味把东北虎吸引过来,只能用绳子把两只青羊的四肢绑好,胡大汉和陈堂叔两人,一人一只扛走,剩下的野猪和傻孢子由体型健壮的田保国带,野鸡野兔啥的,让余秀拿。
拥有大力经手指的余秀,拿野鸡野兔跟没拿一样轻松,她本来想帮忙,拿上那只傻孢子的,田保国却说:“我们身上都拿着大猎物,行动不便,万一遇上猛兽,没法第一时间自卫反抗,你得走在我们的前头,替我们打掩护。”
余秀想想也是,干脆用绳子把野鸡野兔绑成一串挂在肩膀上,手里端着枪,学着田保国的样子,轻轻喊着猎犬们的名字,让它们打头。
田保国的两只猎犬,一只体型花白,长得有些像阿拉斯加犬的大狗,名叫大白,年纪有些大了,是只母的,性格比较温顺,主人指哪打哪。
另一只皮毛黝黑,嘴脸尖长,四肢健壮,拥有苏牧和白狼的血统,名叫大黑,十分忠诚勇猛,每次余秀去田家,它都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冲着她凶恶的狂吠,比手腕还粗的铁链子都不拉不住它,每次都吓的余秀心脏乱跳。
不过经过半个多月的刷脸,以及田家呵斥它的态度,它也知道余秀是朋友,这几天余秀上田家门的时候,它不再狂吠,还摇尾巴表示亲热。
听到余秀让它往前带路的指令,它和大白齐刷刷地汪了一声,扭头冲进前面的草丛中,给大家排除危险,胡、陈两人的猎犬也不甘落后,呼啦啦的跟着往山下跑。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太阳高升,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芒撒满大地,给绵延不绝的绿色树木渡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一阵阵清风吹过,成片的树木枝叶随风涌动,发出如海般的哗啦啦声响,站上山上眺望,只觉心旷神怡。
下山的路同样不好走,大家要绕过同村其他猎人设下的陷阱,也要避开纵横交错的树枝,避免摔倒或是被蛇虫叮咬,还要捡捡树下草丛中生长的各种美味菌类和草药,如马粪包、八股牛等等药材,用来止血、化脓,所以下山的速度并不快。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快到山底了,然而正当他们穿过一从盘根错节的高大树木群的时候,前面六条猎犬突然都跑了回来,停在余秀等人的面前,一直排开,全都龇牙咧嘴,嘴里发出低吼的警告声,全身紧绷盯着对面的树丛。
这个阵仗,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不对劲了。
余秀眼皮猛地一跳,立马端枪架在胸膛枪,瞄准树丛后那隐隐晃动的草丛,心脏呯呯呯地跳个不停。
而另一边,一望无垠的荒野上,五匹高头大马,正快速地往百川村所在的方向行进。
为首的是个穿着军绿色军装,留着短发,面色冷峻的男人,身后则跟着四个年纪不一的青年,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太阳已经偏西,茫茫的绿色荒野,随着晚风跌宕起伏,形成草一波一波的涌动着,马蹄跑动的声音,惊得草丛中栖息的野鸡野鸭、各种鸟类呼啦啦的飞向天空,数目之多,堪称遮云蔽日。
有生人进村,村里家家户户养的狼狗汪汪汪叫个不停,有村民听见动静,跑去村头,向村长陈德福报告。
陈德福手忙脚乱地跑到村口,看见领头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个子最少有一米八,眉目刚毅,皮肤微黑呈古铜色,穿着半长的军靴,手里拿着马鞭,从马背上利落的下来,不苟言笑,右脸还有条淡淡的疤痕,一双眼睛锐利无比,浑身自带杀伐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战场,军职极高的军官。
后面几个人虽然没有穿军装,但每个人表情都有些严肃,其中一个年轻人还着一只钢笔,一个本子从马背上下来,对着周遭好奇的观望。
联想到最近县委发表的指令,陈德福已经猜出几个人的身份,对着领头的男人道:“是大兴农场的长官吗?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这位老同志,你怎么说话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一口一个长官,要叫领导、同志,知道不?你这思想觉悟可不高啊,还停留在解放前的旧思想,要放在北京,就冲你刚才□□,非批成右、派不可!”
领头的男人还没开口,倒是五人之中,唯一的,穿着一身天蓝色工装衣,留着齐耳短发,长相明艳,但神情高傲的女人给说了顿。
“是是是,这位女同志说得是,是我疏忽了,还望各位领导同志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陈德福老脸一窘,有些尴尬的对大家伙儿笑了笑:“几位里面请,到我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