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筑因为上次被裴渊重创了神魂后,一直藏在魔宫疗伤,没能出来荧青一看究竟,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颇感意外。
他知道裴渊对凌岩的感情很?深,八百年前他就曾因为凌岩,把他往死里虐过,那?次差点打散了他的神魂。
没想到这次,裴渊竟然情难自控,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翁筑接触过两人,他看得出裴渊对凌岩的感情,却看不出凌岩对他有爱慕之情。
凌岩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朱雀王的时候,就被裴渊掳回缺月峰,那?时候她没有女王的傲气,也没有能力对抗他。
如今她记忆和修为都恢复了,又?有鸟族的撑腰,这个时候裴渊还敢杀她师父,作为朱雀女王,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两人反目,也是情理之中。
荧青各族若是真的内乱了,实力必然会受损,这是魔族进攻的最好时机。
翁筑对局势推理了一番,暂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但事?关魔族生死,他不会轻易下决定,他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便?多次派人潜入梵清圣山打探虚实。
这一日?,是凌岩被锁在房间里的第二?十天,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神无光,脸色惨白,似乎许久不曾见?过阳光。
门外响起了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后笼罩整个房间的屏障被打开一道裂缝。
裴渊从门外走进来,径直地走到床边,哑声道:“娘子,他们退兵了,我们的婚礼可以继续了。”
凌岩视线空洞地看向裴渊,嗓子干涸,张开嘴巴说出的第一个字都是哑的:“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滚!”
裴渊眼眸一垂,气息由平静变成冰冷,再由冰冷变成愤怒,“你今天不嫁也得嫁!你没得选了!”
说罢,他一手?拿起架子上的嫁衣,一手?扯起凌岩,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凌岩不肯让他碰,猛地推开了他。
“你走开!别碰我!”
裴渊气势凛然地站在她面前,双目怒火止不住地逸出来。
凌岩仰头?与他强硬对视,心里却已?经笑成了花。
若不是亲眼目睹,她都不敢相信,裴渊的演技原来如此?的好。
这二?十几天以来,凌岩和裴渊每天都在彪演技,为的是要让魔族上当,让他们误以为荧青真的发生了内乱。
不止他们在演戏,整个荧青都在演戏。起初凌岩担忧,他们之中若是有叛徒,这个计策就会被拆穿。
魔族虽迫害荧青多年,可叛徒照样会有,八百年前就是叛徒祸害了朱雀族。
裴渊很?快打消了她的顾虑,有过一次这样的失败,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他早已?命令各门各派对自家弟子,进行了一次大筛选,以发心魔誓的形式,让每一个弟子立誓,誓不背叛荧青投靠魔族。
心魔誓一旦违反了,就会遭到天谴,必死无疑。那?些?本就是魔族细作的人根本就不敢立下这样的誓言,不然立誓的那?一刻就会遭天谴。
事?实证明裴渊的这一个方法非常管用,立誓当日?,揪出了数十个魔族细作。
除掉了细作后,他们的计划便?顺利的开展了。
那?天在朱雀宫,裴渊写好了计划交给凌岩的时候,他还没找到一个适合的契机来推动计划。直到看见?祁昱抱住了凌岩,他发火的同时,灵机一动,决定顺势而为。
就这样,祁昱被杀了,凌岩被‘掳’回梵清圣山软禁了起来。梵清圣山上所有人配合着办起了婚礼。
所有人的戏演的有条不紊,情感演的入木三?分。
最让凌岩惊讶的是,仉骁这个小?霸王,竟然是这些?人当中,演技最好的。
他得知裴渊要成亲,哪怕是假的,也笑得见?牙不见?眼,整天挂着笑容,风风火火地帮忙贴喜字、挂红灯笼,这场婚礼嚷得最大声的就是他。
这都还不算,他竟然还怂恿裴渊假戏真做,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被裴渊和凌岩同时敲了后脑勺才安分了点。
梵清圣山被围攻的时候,他也嚷得最大声,‘打’得最起劲,不幸和他对阵的人,心中纷纷埋怨,同时提高警惕,生怕真被他打死了。
这段日?子各个参与人员都演得很?累。
不过他们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梵清圣山上那?些?躺了一地的‘尸体’,他们其实都是活生生的人。为了骗过翁筑,他们封了自己?的心脉,让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死人。
为了更加逼真,他们提前在自己?身上撒满了一种叫做腐尸王的香料,这种香料刚开始撒上去的时候无色无味,随着时间的增加,会变得越来越臭,气味和腐败的尸体气味一模一样。
当然了这其中肯定少不了的是假血假伤。这些?假血可不容易造,颜色既要逼真又?要弄进去血腥味,可花费了不少功夫。
这个季节天气热,腐尸王的气味也散发得快,魔族的探子即便?来了,也被这气味搞得难受,自然不会查得很?细,因此?‘尸体’躺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被发现。
再说回凌岩,她和裴渊在房里,演着伪君子大反派逼婚良家妇女的戏码。
演到一半,凌岩差点笑出声,裴渊及时传音给她道:“别笑,你要憋着,外面有埋伏。”
凌岩收敛神色,回归正事?,故意猛地推开他怒道:“喜服自己?会换,你走开!”
推开他的同时,凌岩暗暗传音问:“是魔族的探子?”
即便?是在传音,裴渊的脸色依旧不变,丝毫看不出破绽,他阴笑一声道:“娘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又?何必害羞?”说罢又?作势上前扯她衣服,同时传音说:“如无意外是的。”
躲在暗处的魔族探子一直窥探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破绽。可跟踪了这么久,仍旧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魔主叮嘱过他务必要打探清楚,因此?他不敢轻易离开,自此?至终都紧瞪着他们。
屋内的两人并?没有松懈,裴渊一把扯下凌岩的外衣,霸气凛然的表情演的很?到位。这让凌岩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毛倒竖,心中不得不感概,裴渊即便?是在演戏,也能震慑人心。
外衣被脱下,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凌岩的脸刷就红了,虽说是在演戏,可是凌岩仍旧觉得很?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