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在床侧落下了一片光晕,床上被子高高拱起,像是一个巨大的馒头。
白绒绒裹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露出来,她藏在黑暗里,瞪着眼睛。
是梦吧是梦啊,昨天一定是在做梦吧。
那不?可能?是虺司,虺司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没错,她一定是在做梦。
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白绒绒浑身一僵,然后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脚步近了,停在了床旁,看着床上那瑟瑟发抖的一团,男人饶有兴致的观察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还不?打算出来,耐心耗尽,伸手直接去拽被子。
“唔。”
白绒绒死死拽着被子的一角,死活不?松手,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拉扯力不?见了,白绒绒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了撕裂的声音。
棉絮散开,扑了她一脸,眼前骤然明亮起来。
她呆呆的对上了虺司的眼睛。
如果面前这人真的是虺司的话?。
白绒绒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爬起来,蜷缩着躲到了一旁,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虺司走到她面前,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烦躁,一把拽过白绒绒,在对方的惊呼下,冷冷直视她。
白绒绒吓了一跳,感觉到对方的不?耐烦后,连忙把那一声惊呼咽了回去,挺着身子,微微后仰,想要尽量拉开距离。
却又被虺司拽着扯了过去。
“你怕我?”虺司冷声开口。
白绒绒心头疯狂点头,但?表现出来的却截然相反,白绒绒晃着脑袋,“没有!”
虺司冷哼一声,暗红色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浅金色。
白绒绒这才发现,只是一个晚上不?见,虺司额头上居然长出了两个黑色的小角,果然是因为拿回了另一半了龙魂,所以开始渐渐恢复龙的本?体了。
白绒绒心头突然间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好像变成了龙的虺司,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虺司了。
白绒绒将心底这些想法暂且压下,拽了拽虺司的衣服,“能?、能?先松开我吗?”
虺司眯着眼,凑到了白绒绒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白绒绒呼吸一窒,一动也不?敢动。
虺司盯着白绒绒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出神,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按在了白绒绒脑袋上。
白绒绒梗着脖子,“你……”
刚一开口,白绒绒就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痒,眼前被一片白色遮住,白绒绒一脸茫然的抬手,才发现自己的兔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露了出来。
虺司伸出手,直接拽住她的耳朵,放在手心,连拽带搓,白绒绒心头一口老血,耳朵又痛又麻,还有些痒。
以前虺司虽然会撸毛,但?动作?好歹还算是温柔,可面前这人,根本?就有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恨不?得把她的耳朵都拽下来。
可同时,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也从耳朵蔓延到了全身。
白绒绒红着脸,想要挣脱开,一把握住虺司的手,指尖微颤,“我、我变回兔子吧。”
好歹兔子的原形,还能?给她留几分面子!
虺司动作?一顿,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却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后腰处,一把拽住了兔子露出来的尾巴,语气冷淡,“不?要。”
他?喜欢这种毛绒绒的触感,就如同喜欢所有闪亮的东西一样。
可同时,他?又不?希望面前这人彻底变回兔子。
他?喜欢看着她面红耳赤,小声说话?的样子。
他?不?知道这是身体的本?能?,还是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直到现在才被放大的欲望。
虺司心满意足的顺了一次毛,这才离开了,留下了生无可恋,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的白绒绒。
顺毛就顺毛,偏偏还趁机啃了她两口,虽然不?像昨晚一样直接咬破了喉咙,却也嘬得人生疼,白绒绒甚至回想起了被红烧兔头支配的恐惧。
不?过她也确定了,眼前这个虺司很不?对劲,从头到脚都不?对劲。
如果说以前的虺司是腹黑冷酷,那现在的虺司就是嗜血阴冷。
白绒绒捂着脑袋,瞪了两下腿,将自己蜷缩起来,她必须先离开这里,找到月咆和?月啸,然后再?商讨之后的事情,虺司一定是受到另一半龙魂的影响了。
白绒绒心头想着,猛地坐了起来,兔耳朵软趴趴的垂下来,白绒绒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叹了一口气。
耳朵,你受苦了。
“丫头。”
白绒绒一愣,猛地一个激灵,“老头儿?”
“嘘。”袁老头儿的声音传来,却是直接在她的脑子里响了起来,“别开口,要是被那家伙发现我的存在,我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