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随你一同前去吧。”凌相若拉起易玹。
茶博士微微诧异,他原以为凌相若只是客气两句,没想到是真的尊重郭山人啊。压下心中的诧异,茶博士带他们去了后台。
郭山人正在后台的一个房间里里喝茶润嗓子,顺便闭目养神休息一会。他还有下午场呢。
就在这时,他的徒弟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郭山人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真是这么说的?别是你听岔了。”
“哎哟,师父您这话说的,干咱这行的,一要嗓子好,二不就是要耳朵好么?”徒弟忙否认道,“弟子听得真真的。”
郭山人忙不迭起身理了理仪容:“真是胡闹,大人和夫人要见我哪有让人候着的道理?快,随为师去拜见大人。”
凌相若和易玹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看到郭山人领着徒弟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气还没喘匀便要行大礼:“草民……”
易玹一把扶起他:“先生无需多礼,是我们叨扰了,还望海涵。”
郭山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道:“大人折煞草民了,不知大人召唤有何吩咐?”
“是内子对先生的技艺十分钦佩,欲与先生一叙。”易玹将主场让给凌相若。
郭山人忙对凌相若一拱手:“草民见过夫人。”
“方才我们在楼上听了郭先生的说话,真是捧腹不禁,甚是开怀。”凌相若恭维一句。
“不敢不敢,能让大人和夫人一时开怀,是草民之幸。”郭山人谦虚道。
“不如去里面坐下细谈吧?”易玹提议道。
“好,大人和夫人请。”郭山人忙让开一条道。
几人进了郭山人休息的房间,徒弟主动给客人和师父沏了茶。
茶博士则十分有眼色地功成身退了。
“实不相瞒,我们此来是起了招揽之意。”凌相若开门见山道。
也是因为她看过郭山人的面相,是个虽不失心机,但心思还是端正的人。
“草民除了有些嘴上功夫,也没什么别的能耐,不知如何能为大人和夫人效力?”郭山人忐忑道。
“不是为‘大人’效力。”凌相若纠正一句,伸手指了指自己,“是单纯为我效力。”
郭山人:“?”
凌相若没立即解释,而是请郭山人的徒弟拿来纸笔,顺手写了一点传统相声《老老年》的段子。
全篇都是逗哏和捧哏的对话体,没有任何细节描写,也只有长期浸淫在其中的内行才能迅速把握尺寸火候。
郭山人在看之前还是满腹狐疑,可在看过之后顿时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满眼的不敢置信:“这,这……”
他抬头,感动得老泪纵横:“夫人真是大才啊!草民那点逗趣本事简直就是米粒之光,这大半辈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凌相若:“……”也,也不必如此夸张的啦。怪叫人难为情的。
“郭先生先别激动,想必我的意思你已经领会到了,不知意下如何?”凌相若安抚一句,然后征询道。
郭山人抹了把泪,平复了心情:“不知类似本子夫人还有多少?”
“惭愧,只记得区区数十。”凌相若真心汗颜道。
当然,这数十指的是对口的,没算单口和群口。群口其实也只记得几段,主要是单口的多。
“数十!”郭山人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但随即有什么忌惮似的又压低了声音,“夫人但有吩咐,草民赴汤蹈火,只求夫人能传授给草民。当然,此乃大恩,草民唯效死力方可报答。”
“那倒没有这么严重。”凌相若笑道,“只要郭先生肯与我签订长期合作契约,我便承诺最少拿出十本与你。哦,当然,你的搭档也得如此,故而人选上需得好生斟酌。”
郭山人不假思索道:“我签!至于人选,夫人您看草民这大弟子如何?他也学到了草民八分的本事,是草民的衣钵传人。”
凌相若将目光移到郭山人大徒弟脸上,脱口道:“倒也一表人才。”
大徒弟:“多,多谢夫人夸奖。”
易玹脸色意料之中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