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轶又凑过去咬了他一口,最后还是老实地从他腿上坐回座位,一双媚眼上挑着往他腰腹处看一眼,坏笑道:“你忍得了么,丁队长?”
丁琎腮帮子咬紧,眼眸沉沉:“我们迟点再离开车兹。”
他启动车子后一踩油门把车开出了车库,随后车头一转直接奔向了另一家酒店。
丁琎本想趁早带着周轶前往车台县争取在天黑前到达中塔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军人,忍忍一天就过去了,现在看来“燃眉之急”不能忍。
他把车停在了隔壁街的另一家酒店门前,下车拉上周轶迅速开了间房,两人刚进门就滚在了一块。
久旷的男女独处在一起自然是干柴烈火噼里啪啦烧了几回,等火焰收势就剩下了一室的温存。
周轶浑身汗涔涔的伏在丁琎的胸膛上,神色惫懒地把玩着他的手指:“陆谏的酒现在应该醒了。”
丁琎搂着她一脸餍足:“早醒了。”
“嗯?”周轶想了下就明白了。
陆谏是狐狸的心思?,他要是真不想给她和丁琎独处的机会昨晚就不会喝酒,他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
本来这次的任务丁琎和陆谏预计一礼拜就能完成,没成想中途出了点差错,任务结束后他不惜冒着挨批的风险逃禁闭,除了想尽早看到周轶的画展见到她本人外,另一原因就是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以前从不觉得这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直到遇上周轶,他才觉得这日子有点意义。
有意义的日子自然要和有意义的人一起过,北界山戒备森严,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要想擅自出去也是难事,要是没陆谏帮忙,单靠丁琎一人还真说不准能不能顺利出山,陆谏帮着他一起逃了禁闭,嘴上只说他是想周轶了,丁琎其实心里看得明白但也没戳穿他,默不吭声地收了他这个顺水人情?。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周轶知道陆谏的心态很矛盾,他一方面不想她和丁琎在一起,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不管怎样,他都是盼着她好的。
她想了想抬头问:“你们陈队不逼着他相亲?”
周轶这句话一下侃了两个人,丁琎掐了下她的腰,过了会儿说:“陈队过去一年给他介绍了不少的姑娘,他每个都去见了。”
“都没看上?”
丁琎忖了片刻:“……都看上了。”
果然是陆谏干的事,周轶毫不意外,冷哼道:“和他爸一个德行。”
丁琎可不敢非议未来的老丈人,但心里对陆谏也是佩服不已。
陆谏和他不同,陈队介绍的那几个姑娘陆谏都有去接触,来者不拒不说还把每个姑娘的芳心都俘获了,他闲暇时也和她们聊天,他看过他的手机,聊天软件上一水的姑娘,他也不怕聊岔了回复错人。
按理说他这种行为简直可耻,有辱军人威严,但陆谏却很坦然,他说了,挑倭瓜都还得挑挑拣拣比对比对哪条藤上结的瓜好何况挑人呢,没了解比较过怎么知道谁最合适?
周轶听完丁琎说的话后并不领情?:“他这是在骗炮。”
“……”丁琎无语凝噎,就目前来看陆谏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咳了声低头说,“他疼你是真的,过阵子他要去东南一趟,等明天从沙漠回去你哄哄他。”
“又有任务?”
丁琎没有明说,只答道:“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
军人平时不撒谎,他们的话只有在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时候才不靠谱,这是周轶这一年来得出的经验,听丁琎这么说,她也没多问,哼了声算是回答。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退了房,这次他们没再耽搁,开着车直接驶离了车兹,午后他们在车台县歇脚,下午就上了沙漠公路。
和去年夏季来时不同,冬天的沙漠虽仍是黄橙橙的一片但并不热情,这个季节风大,沙尘暴频发,沙漠上方的天空灰扑扑的很浑浊,空气也一改炽热变得清冷。
到了沙漠中段,云层厚重?云脚低垂,气?温降到了零下,没过多久天上就洋洋洒洒地飘下了雪花。
周轶望着车窗外一脸不可置信:“下雪了?”
丁琎淡定应道:“嗯。”
热带沙漠全年高温,但域城的这片流动沙漠处于温带地区,受气?流的影响冬季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下雪其实并不奇怪。
“沙漠也会下雪?”周轶满眼惊奇,她回头,“你停车,我要下去看看。”
丁琎一打方向盘把越野开进了沙漠:“进里面看。”
有上次被困的教训,丁琎没把车往腹地开,他把车停在了一个沙坡底下,车才停稳周轶就忍不住跳下了车。
冷风扑面而来,周轶仰起头,飘零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睑上脸颊上,缀在她的发间。
丁琎拿上她的外套下了车,看她难得露出真诚欣悦的神情?也觉开怀,他展开羽绒外套:“别冻着了。”
周轶顺从地穿上外套,转头看丁琎:“爬上去看看?”
丁琎默了下她的脑袋算是应允。
他拉着她的手往坡顶上攀爬,过程中雪势不断加大,等他们登了顶一看,茫茫的广袤沙漠黄白相间,较高的沙丘顶上覆上了一层薄雪,雪顶咖啡似的。
沙漠和雪,原本天地间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此情此景似是浪漫的尽头,直击人心,再刚硬的心脏都会被这样的情?景柔化。
世?间至美不过如此。
坡顶上风更大,丁琎转了个方向,用自己的身躯帮周轶挡风,风吹不到的地方身体会倍觉温暖,周轶双手穿进他的外套环着他的腰,笑着仰头说:“丁队长,接个吻吧。”
丁琎也一笑,没犹豫就捧住了她的脸。
这个吻温和缱绻,雪花落在两人的唇齿间很快就化了。
分开时两人的唇上还?有彼此的温度,周轶抿着笑:“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沙漠里做了什么吗?”
丁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眼神一转往坡底下的越野车示意:“这里没有摄像头。”
周轶埋在他胸口笑:“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看星星。”
丁琎并不觉得被她戏弄了,她笑他也笑,不过笑到一半他的表情突然变了。
他很快就察觉到后腰上被别上了一件东西,伸手往后一摸顿时就明白那是什么,过后他的目光渐渐转深,至深处又有燎原的火焰。
去年在草原上,他赢了摔跤赛把战利品——一把“皮恰克”送给了她,那时吐尔逊大叔说了,“皮恰克”是草原上的定情?信物,他将它送给周轶就是认准了她的意思,这一辈子就算是死他都不能辜负她,大叔还说了,他以后是能凭借这个信物去娶她的。
丁琎摸着那把“皮恰克”,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头攫住她的眼,语气些微殷切:“周轶,你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啊丁队长。”周轶迎着丁琎深沉的眼神笑得晃眼。
沙漠都能为雪白头,她又有什么不能给予他的,她重新抱住他,在沙漠之上飞雪之下轻声道:“生日快乐。”
——Mylover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真的写完了,再往下写就是家长里短又臭又长了,再次感谢。
妹控陆谏可能会在同系列东南篇,还不确定会不会写(唉),可以确定不是下本(累)
接下来还开文的话可能是《旧时新月》,中短篇……就……等我重新有点信心,希望还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