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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五十七章(1 / 2)


丁琎第二天也没有着急出发上路,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路上奔波,又要时刻提防着有没有人来袭击,这?会儿突然闲了下来周轶还有些不?适应,像是紧促昂扬的乐章突然来了个和缓的间奏,她不习惯之余一时也找不到可以填补时间空白的事。

出门有风险,丁琎今天严阵以待的模样看上去应该是有安排的,热黑和四马一直在城区周边勘察,周轶总不能还让他们给她当保镖,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所幸她来域时在行李箱里?放了水彩颜料,这?难得的空暇她可以画上几?幅水彩画,不?需要追求极致完美只需要随心所欲地勾勒上几?笔聊以打发时间即可。

中午丁琎打包了吃的回来,进门就看到周轶搬了张桌子坐在窗前,她把长发随意挽起,低着头画得认真,连他回来了都没发觉。她已经画了一早上了,看来画画真是她的所爱,一旦投入进去就全心全意心无旁骛的。

画纸上投下了一个暗影,周轶这?才察觉房内有人,她抬起头看过去。

丁琎瞧着她的脸蓦地一笑?,抬起手拿指腹抹了下她的脸,周轶看到他指尖的绿色颜料反应平静:“哦,沾到了啊。”

“去洗个手吃饭。”

周轶把画笔放下,往画纸上吹了吹气后晾在一旁,她起身往浴室走,边走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丁琎看了眼时间:“不?急,你?还能画几张画。”

周轶洗了脸净了手后出来:“你?在等谁?”

丁琎给她把饭菜摆好,刚要回答她的问题,门就被敲响了,外头一个大嗓门毫不?客气地喊道:“丁队,我们来了!”

周轶被吓了一跳,往门的方向扫了眼又看向丁琎。

丁琎不太意外,他淡定地把手中的筷子放好,转身往门口走,手搭上门把往下一按,门甫一开一群人就跌了进来。

对,是“跌”,周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几?人踉跄了两步堪堪站稳,他们没看到身后的丁琎,率先看到的就是周轶。

关于周轶的身份他们早有耳闻,此时更是肃然起敬:“嫂子好!”

这?一声差点没把房顶给掀开。

现在的场景怎么看都有些熟悉,周轶不?由回想起热黑和四马第一次见到她时闹出的乌龙,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没喊错人。

她快速数了数,房内的加上外面没进来的,少说都有十个人,这?阵仗真够大的。

“立正,向后转!”丁琎一声令下,“都给我出去。”

“我们都还没和嫂子说上话呢。”有队员嘟囔了一句,但屈于中队的“淫威”,他们不敢不从,个个老老实实地走出了房门。

丁琎等他们都出去了才对周轶说:“我去隔壁,你?先吃。”

门一关,周轶才没忍住露出一丝笑?来。

隔壁房里,本来还算宽敞的标间此时变得十分拥挤,“雪豹”小分队的人排成?两列站得笔直,加上热黑和四马统共有十二个人。他们个个人高马大,皮肤是均一色的黝黑,眉宇间有着常人没有的刚毅。

“丁队,我们连夜赶过来的,一来你就让我们罚站军姿,不?太厚道吧。”排头的队员梗着脖子说。

后边的队员正想对他投以赞赏的眼神和崇高的敬意,不?料下一秒他就怂道:“……起码让我们吃口饭再站吧。”

“大熊,刚一点撒!”后排有人说。

那个被叫大熊的男人回头:“卡姆,一会儿五十公里负重你?替我跑?”

卡姆瞄了眼丁琎,对上他严肃的眼神气焰顿时矮了一截。

在中队的注视下,队员们都不敢说话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回想起了那些年在北界山被丁琎操练的恐惧。

“你?让他们去吃饭吧。”

就像是在了无生气的死水中突然注入了一滴活水,周轶出现在了房门口,她说的这?句话在此刻简直就像是圣母玛利亚在造福人类,在队员们的眼中她的形象立刻就光辉伟大了起来。

周轶走到丁琎身边,队员们一个个双眼饱含感激之情地看着她,她一笑?:“他们从北域赶过来应该都挺累的。”

丁琎本想照例训个话,周轶一个眼神过来他又没法儿驳斥她的话,只好冲他们摆了下手:“半小时后宾馆面前集合。”

队员们兴奋之余还有点瞠目,在队里?除了陈队和陆哥谁都不敢忤逆丁队,他们平时虽常拿他开玩笑,但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命令他啊?今天他们算是开了眼界了,丁队还真有服软的时候,关键对方还是个女人,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他们对周轶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谢嫂子!”大熊带头喊了句,之后队员们一个个都冲着周轶喊了起来。

卡姆还问了句:“嫂子,一起撒?”

“不?了。”周轶摇了下头,难得笑?得温婉,“我和你?们丁队一起。”

“哦~”队员们眼神暧昧,开始起哄。

丁琎侧过头把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下,随后板起脸沉声说:“不?想吃了是吧?”

“吃吃吃。”大熊拉上卡姆,招呼着兄弟们出去觅食,顺道还和周轶道了声谢,“谢啦嫂子,我们就不?打扰你和丁队独处了。”

他们一群大男人三邀五喝咋咋呼呼地离开了房间,军靴踏在地板上整栋楼都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雄赳赳气昂昂的。

周轶回头:“你?好像我上美院时候的教官。”

她的意思是说他对队员有点严厉,丁琎虚揽着她的肩往外走,随手带上了门:“不?严一点压不?住他们。”

“你?刚进队的时候没有不?服管教过吗?”周轶有点好奇,像他这?样严以律己的人有没有过“叛逆期”。

“有。”丁琎回想了下,也没隐瞒,“最严重的一次我被陈队派去守了半年的国门,618界碑那儿,大冬天下雪还要骑马巡逻边界线。”

周轶觉得稀奇:“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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