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一起也做不了什么。”周轶这句话说得极轻,只有丁琎听到了,她从丁琎手上拿过一张房卡,“兮芝和我住一间。”
兰兮芝展颜一笑?,立即推开陈淮景跑向周轶,亲昵地挽着她的手。
陈淮景朝丁琎摊摊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他们住的宾馆虽然小,但是设施倒挺齐全,环境也不差。
周轶去到房间后和兰兮芝先后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车兹后半段天热,其实也不过?百来公里的距离,却好似不是一个季节。
她们洗好澡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陈淮景的声音从门板那头传进来:“两位美女,赏脸一起吃个饭?”
兰兮芝去开门。
陈淮景靠在门框上:“吃饭吗?”
周轶往门外看,陈淮景立刻又接了一句:“丁哥洗澡呢。”
兰兮芝回头:“姐,去吗?”
周轶走过去,往对面关着的门瞄了眼:“你们先去吧。”
陈淮景意会,把指间夹着的房卡递过?去,颇为暧昧地说:“慢慢来,饭菜给你们留着。”
周轶拿陈淮景给的房卡开了门,进去后轻轻地把门关上,宾馆标间的摆设都一样,两张床一个电视柜,还有一张矮桌上面放着水和饮料。
浴室里水声哗啦,周轶站在两张床前,一张床上放着陈淮景的外?套,她自觉地坐到了另一张床上,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便换台看着,直到水声停歇。
浴室门被打?开,丁琎光着膀子就出来了,他原以为是陈淮景在看电视,抬眼看到坐在他床上的周轶先是愣了下随即眉头微拢,他一想就知道是陈淮景给她开的门。
周轶双手往后撑着坐在床边打量着他。
他的双臂肌肉贲发,腹肌块垒分明,侧过身时还能看到明显的鲨鱼肌,这是常年锻炼才能有的身材,陆美美说的“行走的荷尔蒙”用来形容他倒是浅显得合适。
她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跑到男人的房里,这会儿也一点儿没觉得难为情,她打量的眼神让丁琎以为她是在看一个雕像,她的目光寸寸下移的,落在他身上仿佛有实感。
“有事??”丁琎往床边走。
周轶把视线重新挪到电视屏幕上:“等你一起去吃饭。”
两人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电视节目的声音更突兀了。
丁琎弯腰拿过床上放着的短袖套上。
“你前女友挺漂亮的。”周轶盯着电视突然说一句。
她用余光去看丁琎,他往电视屏幕上扫了眼,表情倒是没明显的浮动,他不用费心去想就知道她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信息,和孟哥道别时,孟嫂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周轶盯着那个女主持看了有一会儿:“你们分手有两年了?”
“嗯。”丁琎应得不经心。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转过身时周轶就站在他身后,离他不过?一拃的距离。
丁琎后退一步。
周轶抬头看他,眉梢眼尾都带着挑逗的风情,她的手攀上他的胸口,一点点地走着:“两年……有欲望怎么办?”
丁琎脸色微沉,一把捉住她的手:“周轶,别来撩拨我。”
偏偏周轶是那种你要?她往南她偏往北走的人,周轶欺近一步,在他颈侧呵气:“我不行么。”
她似在他耳边低语:“承认吧丁琎,你对我有感觉。”
她的语气是自信又笃定的,好像拿准了他。
丁琎眼底暗沉,刚冲了凉,现在又觉得异常燥热。
周轶仰着头,她的视线在丁琎的脸上流连,最后定在他的唇上。
她身体往前倾,还未沾上他,丁琎抓着她的手往旁边一拉,彻底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愠怒道:“周轶,这样好玩吗?”
周轶的手被他攥紧,丁琎低头质问她:“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新鲜、很刺激,闺蜜的男友,前任的兄弟,你就这么喜欢背德的感觉是吗?”
周轶眼里的温度在他一字字的反问中降至零度又结出冰花,寒气凌人,连抿着的嘴角都透着怒气。
这是丁琎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重的话,看样子是忍无可忍了,她没想到他心里原来是这样想她的,和周家人一样,认为她就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
原本她今天是想主动捅破他们之间的膈膜,向他坦白她和陆谏真正的关系的,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周轶挣开他的手,怒极反笑?:“对,我就是像网上说的那样,喜欢到处勾引男人,连好友的男友都不放过,你不过?是我在路上的一个消遣而已,等离开了域城,我难道还会记得你吗?”
丁琎的脸色不大好,眼底蒙翳:“周轶。”
她冷哼:“丁琎,你少自以为是了。”
等她摔门而出,门板发出“砰”的一声,丁琎才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刚才他失控了,他不应该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在没有了解调查过之?前,他不应该轻信网上的那些新闻。
丁琎拿上手机要追出去,目光一瞥看到了床上她刚坐过?的地方有个小玩意儿,拿起来一看才愕然发现是羊后腿的关节骨。
桌上那块骨头被她拿走了,她想和他玩“托布克”?
丁琎简直不敢往深了去想,这块骨头也绊住了他要?追上去的脚步,他颓坐在床边,内心像有两股相互矛盾的力量在对抗撕拉着。
他承认他的确是对周轶动心了,明明他们才相遇没多久,可他就是被吸引住了。他也谈过?几段感情,以前他都是觉得对方还合适就处着看看,但遇上周轶后他才知道到男女之?间真的会有火花,那种热烈的、涌动的感觉,对他来说是有些陌生的,甚至还有点上瘾。
在知道她和陆谏的关系后,他一度刻意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暗自警醒自己千万不能沉沦,她和他是不可能的,就算周轶说他们已经分手。
她的确是自由身,她可以对任何人心动,但他不能。
陆谏是个重情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丁琎以前从未在他口中听他提过?别的女人,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周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她有多上心,即使现在周轶和他提了分手,但他敢保证,陆谏心里还有她。
丁琎握紧手中的关节骨,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陆谏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不能分心在男女情爱上。
换位想想,如果是他受命在外执行任务保家卫国,陆谏撬了他的墙角……简直不是人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