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琎这才后知后觉,她被绑走后,身上的东西一定都被搜走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看?了?眼,信号栏那一个小×。
周轶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淡定。
丁琎沉了?沉气,现在不管怎么样,确认陆谏还活着就好。
周轶叹道:“早知道你们是队友,我也不用大费周章了?。”
陆谏的身份特殊,她没办法随便告诉别人,丁琎又一路隐瞒身份,他们误了?点时机,但也不能说不走运,所幸她碰上的是他。
旭日东升,那一轮金球的颜色已由橙红转为亮橘。
丁琎此时哪还有什?么赏日的心情,他转身吹了声口哨,刚不知跑去哪儿撒野的小黑迅速跑至他身边。
“走。”
走之前自然是要和?赛尔江一家道个别的,丁琎策马带着周轶回到了毡房,赛尔江知道他们要走时挽留了?一阵,草原上难得有外客来,他自然是想让人多留几天玩玩的。在得知他们有要紧事后赛尔江就不再强留人了,只是邀着他们一起吃顿早餐后再上路。
盛情难却,且路上也要消耗体力,丁琎也就没再推拒。
早餐也是乌族特色,包尔萨克配奶茶。
周轶小口小口地抿着奶茶,奶茶是咸口的,她喝不惯,面上也没露出什么不适。
丁琎用乌语问了阿依努尔一句话,她点了点头起身去端了?一碗温牛奶过来。
那碗牛奶放在了周轶的面前,她抬头说了声“谢谢”。
吐尔逊大叔这时开口了,手指着的是丁琎,话却是对着周轶说的:“这?个小伙子嘛,会疼人。”
周轶露出无论在什么场合都适用的微笑,而丁琎对这?样的夸赞倒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
今天之前,对于他人对他和?周轶关系的误会他都没放在心上,也不怎么介怀,毕竟他们自己清楚这?不过是托辞,为了方便行事而已。
可现在,他心里有些不自在。
吃了?饭,丁琎给小黑喂了?草,再次和赛尔江一家道了?别。
上马后,吐尔逊向丁琎敬了一碗马奶酒,他用乌语说:“一路顺风。”
丁琎爽快地一饮而尽。
太阳出来后,气温很快就回升了?,但因身处湿地草原,倒还不觉燠热,草原起起伏伏连绵不尽,过眼处尽草色青青,无愧“空中草原”的美称,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天高地迥,偌大的草原上只有两人一马,倒颇有点明日天涯的潇洒肆意。
小黑扬蹄跑了?一段,周轶突然低低地笑了?声:“你这?算不算是‘酒驾’?”
“马镫酒。”丁琎又给她解释,“乌族人的习俗,给上马远行的客人敬上一碗酒,祝他腿上有劲,一路顺风。”
周轶听了这?讲究觉得有趣:“你懂得还挺多,在域城当了?很多年的兵?”
“嗯。”
他不欲多说,但周轶却难得地有兴致聊天。
“陆谏以前也喜欢讲这?里的事。”她忽的记起了?很多的细节。
陆谏刚被分到域城那会儿,每次见面都会和?她讲些这?里的见闻,他说得兴致勃勃她却听的不大用心,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总是他们中积极的那一个。
从前不在意的,现在倒浮现在了眼前。
周轶又问:“你和?陆谏在军校的时候就认识?”
他又“嗯”了?声。
周轶心算了?下?,从他们毕业算起,那是有个把个年头了。
“是挺久了?。”周轶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丁琎垂眼看她,以前听陆谏提她,现在听她提陆谏,心情分明有点不同,到底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头顶烈日,马蹄哒哒。
“他出事了?是吗?”周轶语气很轻,听不出什么担心不安的情绪,反而异常的平静,好像她问的不是关乎生死安危的问题,而是在问“你吃了?么”。
丁琎有所顾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陆谏执行的是绝密任务,他不能透露给她,最后只能这么和?她说:“他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落地有声,含着三分安慰又有七分笃信。
就在这时,周轶的视野里出现了?一辆汽车,那辆车迎面向他们驶来,她立刻就认出了那是昨天带她来的那一辆。
她的眼神倏地一冷,连带着声音都变了:“我们可能有点事。”
作者有话要说:包尔萨克:一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