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急需洗去这冤屈,李大嫂护夫心切,两人急急分辩,和钟母打起了嘴仗。
“好了好了,你们先冷静下来?,刘二花那边还?没说话呢!”副厂长示意刘家?发言。
二花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声音温温和和,有条有理?地把?整件事说了出来?。在来?锯木厂之前?,她就不断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谁在哪儿、大概在什么时候见过她。
所?以,她的?陈述并不累赘,但听起来?非常令人信服。
说完后,她还?拿出挂失补回来?的?存折给领导们看。
“存折怎么会在你那里?我不是锁在箱子里了吗?”钟敏雪浑身一震,失声惊问?。
大家?看向她,目光里饱含各种意味。
二花虽然早有猜测,但这时听到这句话,心里恨意翻天?。她自从进入钟家?,钟敏雪就处处针对她,不管她如?何小意讨好,始终得不到一个正视的?眼神。
钟母惊诧,看着女儿,不敢相信。
她最信不过自己的?女儿了,不管女儿说什么,她都相信,比如?二花偷吃鸡蛋红糖、比如?二花嫌弃儿子、比如?二花偷汉子。
但这是她的?女儿啊,哪怕她说了谎,也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么一想,钟母又挺直了腰背:“肯定是二花欺负了小雪,小雪向来?最乖最听话了,如?果二花没有惹恼她,她肯定不会藏起二花的?存折。”
“再说了,我们跟二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大家?都不知道?二花编草篮去卖。也不知道?她这么偷偷摸摸挣钱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特意要瞒着我们!”
“你们别怪二姐,都怪我,都怪我!”刘楠一手捂着心口,一边带着哭腔喊,“家?里穷,我和我妈身体又不好,二姐只?是想尽办法攒点钱给我们治病!二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咱家?害了你!”
刘父听到儿子这么说,眼泪也跟着流,他搂着儿子,跟着哭:“都怪我啊,都怪我!我没用!一年到头种地耕田都养不活儿子婆娘!是我没用啊,连给他们看病的?钱都没有!”
刘大伯和刘小叔看着刘父,他们的?眼泪也出来?了。他们这一母同胞的?三兄弟,过得最苦的?就是老二了!他们虽然也吃不饱穿不暖,但好歹家?里孩子媳妇都健康,家?里劳动力还?是够的?。哪像老二,婆娘和唯一的?儿子病歪歪,全靠他打理?田地。虽然现在家?里开了小卖部,生活好了许多,但是一想起以前?,还?是替他抹一把?眼泪啊!
锯木厂的?领导们看完了一整场闹剧,心里也有数了。刘家?那边老老实实,虽然穷,但自强不息,努力创收。而钟家?这边,唉,不说也罢!锯木厂怎么有这样的?工人呢!
领导们让钟家?人向刘家?人、李大哥夫妇道?了歉,也得作出一定的?赔偿——哪有冤枉了人道?了歉就没事的?啊,名誉损失费不用吗?
钟家?人道?完歉赔完款还?得继续上班,领导们在送刘家?人和李大哥夫妇出门时,随口提了一句:“二花同志,咱们县城正在筹备一个编织工厂,就在县委后头。你跟你大姐有兴趣可以去了解一下,拿你们做的?草篮子过去给厂子领导看看。李小伙,编织工厂也需要销售工人呢,你跟你媳妇也可以去看看。”
李大哥两口子先回家?了,刘家?人还?有事没干完。刘父去进了点货,刘大伯刘小叔也四处溜达了一圈。等到十二点,锯木厂下班了,他们挑着东西来?到了钟家?。
钟母下班回家?还?得做饭,心里有些不得劲,嘴里骂骂囔囔地责怪二花还?在耍性子不回来?干活。
其他人也不管钟母,进房间的?进房间,在客厅里吸烟的?吸烟,在发呆的?发呆,反正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二花拍了几下门,发呆的?钟敏才猛地起身,打开门,看到妻子的?那一刻,他心情?顿时多云转晴。
他就知道?,媳妇心里有他,媳妇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都是小妹老爱比较,看不惯媳妇长得比她好,才处处挑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