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骆冰清终于到达了附近医院的VIP病房,陆新淮不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冲过来的,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主治医师直接给出了答案:“不要紧,这是结石,是会非常疼,但是并没有大碍。”
“医生,能不能马上减少疼痛。”陆新淮看着躺椅上痛得流泪的骆冰清,实在不忍。
“我们马上会给她打止疼针,但是根据个人体质,还有一?定?时间的延迟,你多照顾下她。打完针以后?,情况好?一?点就做个B超,我们确认下结石的位置。”
“好?好?。”陆新淮满口答应,他对结石有些了解,并不致命,但是疼起来是要人命的,他能想象骆冰清忍受了多大痛苦。
很?快,止疼针打完了,骆冰清半睁着眼,犹如?一?只还不会飞从悬崖掉下去的幼鸟,口中在哀鸣:“陆新淮,我痛。”
“陆新淮,我好?痛。”
“我好?痛,陆新淮。”
VIP病房寂静无人,陆新淮刚刚去外面?催促了护士,护士说:“先生,止疼针有一?定?时间,请您再等一?等。”
他回到病房,看见骆冰清坐在床上,喊着“我好?痛,陆新淮”,他一?下子就崩溃了。
他果?断地冲了过去,坐在床边,将她团团地抱了起来,将她的半个身子揉在怀里面?,安慰她:“冰姐,没事了,很?快就好?了,我刚才问过护士,一?会会就好?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骆冰清虚弱地问。
“怎么可能呢?你这就是一?个小石头,等下检查了,就知?道在哪,把它拿走就行了。”
“为?什?么会有一?颗石头?”
“因为?我家冰姐平时不爱喝水,也不爱锻炼,整天就想着不劳而?获,所以石头就来惩罚你。”
“它怎么这样?”
“嗯,都是我不好?,以后?我要每天督促你喝水,督促你锻炼,不再让石头找你。”
“嗯……”
陆新淮还想说话,突然发现骆冰清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她是趴在他怀里的,他担心?她吃力,特意后?仰了身子,又用被?子将她的双腿盖严。
虽然只能看到她细细的黑发,但是她身上的香气却钻进他的鼻子里,那是特别好?闻的花香,他想多闻几口。
在静静地等待中,他忽然想摸摸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抬了起来,指腹在她的秀发上轻轻地滑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像扎进了他的心?里那样深不可测。
明明很?早以前?,当他第一?次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她是多么地嫌他碍事,他也一?次次在她的斥责和?喝骂中求得生存。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她变成了那个让他特别喜欢的模样,那个让他每天都想见到的模样。
他不承认这种虚幻的感觉,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在这种感觉里,每时每刻。
时间不知?道过去很?久,他抱着温暖如?小兔子的她,浑身都充满着愉悦的因子。
直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她忽然发出声音:“陆新淮,抱的舒服吗?”
陆新淮全身一?颤,他想走开,然而?又觉得不太妥。
她慵懒地说:“舒服,你就多抱一?会吧,反正你救了我,我总不能以怨报德。”
陆新淮很?尴尬,这是什?么理论啊,他的手?已经离开了骆冰清几寸远,生怕碰到她,然而?她的半个身子还在他的怀里,他不敢轻易抽出身子,否则对方会倒,他只能等她的指令。
然而?对方好?像并没有任何指令。
骆冰清感觉好?多了,腰不疼了,只是有一?点酸酸的感觉,但是舒服好?多,她其实可以马上爬起来,但是在某人怀里,还是特别舒服的,她打算再睡一?觉。
“那个,冰姐……”陆新淮温吞地发出声音。
“唔……”
“医生说,你不疼了,可以去做B超。”陆新淮的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骆冰清:你还把医生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磨蹭了半天,骆冰清终于起来了,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眼前?脸上一?本正经、耳根明显红了的人,伸出小手?掌:“麻烦拉我一?把,我不太有力气。”
“好?。”陆新淮握住她的小臂,扶着她的另一?边肩膀,将她扶下了床。
“疼起来还不用走路。”骆冰清有意无意地抱怨了一?句。
“多走多动,对结石才有作用。”
骆冰清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你的理解能力真的?没救了!
经过检查,骆冰清双肾良好?,有一?颗0.4mmx0.3mm的小石子正卡在输尿管中,医生建议,可以做个简单碎石手?术,将小石头打碎。
骆冰清只关心?一?个问题:“还会疼吗?”
医生说:“这个不好?说,一?般结石在排出的过程都会出现一?些疼痛,只能忍一?忍。”
骆冰清很?绝望地点了点头。
医生嘱咐:“回去多喝点水,多跳跳,要不到明天你就好?了。”
所有流程做完,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多了,回到酒店,陆新淮安排她吃下了消炎药和?排石药,大概一?点半,看着她乖乖地躺在床上,他说了声晚安就打算离开。
“陆新淮。”骆冰清叫住了他。
陆新淮转过身来,骆冰清的眼睛扑闪扑闪地,完全不像有睡意的样子。
“你有话和?我说。”他淡淡地问。
“晚上会不会疼。”她对这个病一?无所知?,万一?再次疼起来,她都不知?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