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秒回你？”杨安惊了又惊，一脸“你怕是吃错药得了妄想症”的样子。
“是啊，你看......”张烟将手机屏幕往杨安面前凑了一些，果然几乎是秒回。
“我可提醒你啊，他......”杨安看着看着笑了，说，“傻了吧，这可不是他的微信。”
杨安说完才觉得傻的可能是自己，不受控制地去点开叶荀的头像，翻到朋友圈，看到了他昨天发的一条动态。
“爱应该冲上云霄。”
往下滑，是第二条。
“是你让我遭受痛苦，非你不能救赎我。”
接二连三，杨安懵了，急忙翻开自己添加的叶荀的微信朋友圈，只能看到置顶一条。
“《恋旧》剧组官宣啦！”
杨安：“......”
“哟，是我傻了，杨导这才更像是叶哥微信呢。”张烟说着笑了，点开语音，娇滴滴地又给叶荀发消息。
杨安看不惯，冷哼了一声，对着里屋就喊，“请问有人在家吗？”
第一声，没人回应。
“请问有人在家吗？”杨安又喊了一声。
“谁啊？”
三楼有人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来，她头上包着块红色的头巾，眼神无光，眉毛压目，脸颊单薄无肉，几缕白发从耳后掉了下来，垂在胸口。
“大......姐，您好。”杨安看着跟得到的数据明显不符合年龄的女人，加大声音又问道，“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没有。”女人摆了摆手，一个转身，关上了阳台的门。
“这......”杨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他以为能上楼游说，没想到连上楼的机会都没有。
“这要怎么办？”张烟说着不小心踢到掉落在自己脚下的塑料瓶。
“砰”一声，三楼阳台的门又开了。
“你们别动我家的东西，赶紧走。”女人手里还拿着两个瓶子，是一升装的可乐瓶。
“不会的，我们能上来坐坐吗？”杨安舔着脸赔笑，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拿。
“不能。”
“砰”一声，三楼阳台的门又重新合上。
“现在怎么办？”张烟一脚踢开脚下的瓶子，许是太用力，直接将瓶子踢去撞了墙，发出一连串的撞击声。
“都说了不要乱碰我家的东西，你们听不清吗？”阳台的门再次打开，女主人声音不高，却明显着透露着厌烦。
张烟被吓懵了，动都不敢动。
杨安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前面，好言好语地劝道：“大姐，我看您家这瓶子挺多呀，需要回收吗？”
“谁啊？”
紧接着，屋子里传出一道粗狂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十分不耐烦。
“收废品的，要收咱家瓶子。”女主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小。
“让他们滚。”男人的声音加大了不少，比先前还不耐烦百倍。
“不卖。”他又说。
“你们走吧，我老公说不卖。”女主人看了楼下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等等，大姐。”杨安抓住机会，又喊了一声。
“你到底要干嘛？别吵着我老公休息，他昨天晚上睡得晚。”女主人被他喊住，也不乐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姐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们高价回收。”杨安还想商量，只听到极重的踢门声，男主人气冲冲地从屋子里出来。
“让你们滚，听不懂吗？我这房子不拆，别想打我瓶子的主意。”冲出来的男主人只穿了一条短裤，干瘦的上半身近乎是皮包骨。
何曜青愣了一下，想起昨晚遇到的人，宽阔的前额，凹陷下去的印堂，悬针纹以及上三眼白。
相书上说，都是孤苦命相。
“大哥，您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杨安赔着笑，拉过何曜青介绍道，“这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建筑设计师，对房屋改造......”
“砰”一声，那门像是又被踢了一脚，紧随而至的是一个“滚”字，震得人耳朵疼。
“卖瓶子啦！”
“有人回收瓶子吗？”
门外响起一道温和清脆的声音，几人回头一看，穿着一件破旧短袖的叶荀正跟边上的人吐槽：“不是说这有人回收汽水瓶吗？怎么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