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茗略为沉思了片刻，在宁风书局的生意上，他善于守成也善于进取，若非这种魄力，也不能够把濒临倒闭的宁风书铺扭亏为盈，还组建了能够出书付印的书局。他做过很多的尝试和冒险，也不是每次冒险都能够稳赢，他掌管书铺以后也不是一直都能够顺风顺水，失败赔本的时候也有，吃一堑长一智，他会在下一次把亏损的银钱都赚回来。他也扩展过自己经营的书籍所占的品类，而不仅仅是通过跟风。
总而言之，他愿意尝试新鲜事物，来扩张宁风书局在书市上所占的版图。
妖物跟人的相恋，虽然乍一听天方夜谭，但是再一品味，却是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引起人十足的好奇心。谭苏琦说的也不是都没有道理，状元娘子不是真的，妖精也不是真的，既然话本子里都不是真的，那当然可以写一番试试。大不了先少印一些，就算是压货也用不了多少本钱，自从组建书局自家出书以后，书籍的成本也压缩了很多。
“谭先生，不如你再说说，你提到的这个志怪言情话本，是个什么思路？”
谭苏琦侃侃而谈，弱化了妖精的恐怖怪力之处，把志怪类的恐怖风格转变成甜宠风格。最后参考了段雨茗的建议，整理出一个狐精报恩赶考女书生的故事，按保守策略来讲，这女书生自然还是中了状元。谭苏琦觉得这话本子上的状元怎么跟批发一样，段雨茗则表示，对于书生或者崇拜书生的人来讲，落榜的悲剧是不可承受的痛苦。
谭苏琦加了个不爱仕途爱美人的戏码。
“状元娘子放弃入朝为官的机会，跟狐精隐居在山水间，你看这个结局可好？”
段雨茗反驳，“那怎么不能是状元娘子成为宰相，狐精成为宰相夫君，两人美满生活呢？”
入朝为官是读书人的追求，入阁成为宰相是为官人的追求。
段雨茗觉得自己被谭苏琦带偏，居然开始思考起狐精是否能够适应在人类社会的生活。
他吃什么，他能变化成什么样子，他的寿命是不是要比人长的多？
面对段雨茗一连串的问题，谭苏琦默默擦了把汗，这话本难道不是虚构的吗？狐精都是虚构的，你问我他爱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