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有男男女女在舞池跳舞,楚南笺都快忘记了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了。
身边不时也有人来邀请当舞伴,楚南笺示意侍从将人赶走。
耐心的看完江北笙的表演,浅笑鼓掌。
江北笙一眼就看到了中央的楚南笺,那是不带异色的眼,充斥着对自己的欣赏,好似自己现在的不是百乐门,而是歌剧院。
楚南笺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回去的最佳时间,遗憾既不能找到前夫,达成目的;也不能亲自夸赞江北笙的表演真的很棒,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是融入了感情,是她见过最好的艺术表演作品。
侍从看着舞池散去,开始拥挤的道路,为难的看向楚南笺。
楚南笺收回目光,吩咐,“走吧。”
侍从欢喜的跟着,恨不得楚南笺快点回去,越晚这里可就不那么纯洁了。
江北笙今天是压轴的,也不需要做人舞伴,急忙换上常服,踩着细高跟,挎着小包,匆匆赶出门口。
看到楚南笺傻乎乎站在那的身影,心里神奇的有些愉悦,脚步慢下来,面色不满的走近,“在这傻站什么?”
楚南笺回过神,解释,“等黄包车。”
江北笙彻底被抖得捂肚子笑出来,“你好逗啊。”
楚南笺歪头。
江北笙拍拍楚南笺的脑袋,“小傻瓜。”
楚南笺下意识想否认,她可是自小天赋出众到,父亲都遗憾不是男儿身的人。
江北笙像是看出了楚南笺的想法,“这会儿哪里有车啊。这年头的夜可不是常人敢随便走的,电车都停运了,这块儿也没什么人,黄包车根本不来。”
“啊?!”楚南笺陷入了呆滞,那她怎么办?要是被家里发现她出来那么晚不回去,免不了被指责一番,还拖累家里的下人。
江北笙决定再做一会好人,“贵族小姐,我再发善心送你一次算了。”
楚南笺感激看了江北笙一眼,“如果你喜欢耿文赋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们的。”
江北笙脸刷一下冷下来,语气威胁,“还想不想回家了?”
“想。”楚南笺下意识道。
“那闭嘴。”
楚南笺只能乖乖闭上嘴,心里纳闷,明明小报上写的挺真的啊,那故事,还有理有据呢。
她丈夫不也一会上海就去见江北笙了嘛,只不过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江北笙才迟迟不愿意答应罢了。
连桃双都真情实感的信了这对波折的感情。
之前上报的那几个,耿文赋可是发文称谣言的,就江北笙这个,不仅没有否认,还跟住在了百乐门似的。
连母亲耿氏都直念叨,“文赋肯定被舞厅那等女子迷惑了,还上海第一美人,依依妖妖的,文赋怎么是对手。”
江北笙不知道楚南笺的想法,这才满意过来。
还忍不住点评了句,“也就你们这些豪门贵女,才会整天幻想着爱情,也不想想,最后落实到实处的都是柴米油盐。”
楚南笺直点头,有道理。小妹耿雁菱就是整天追着一大学老师跑,主动学习做点心煲汤,每天都喜滋滋的,楚南笺自己就不理解这种感情。
楚南笺也没有分享的意思,疑惑问起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回去啊?”
“很快的,我包了辆黄包车,每天这时候带来接我。”江北笙解释。
楚南笺夸赞,“聪明的做法。”
江北笙不屑,“这些夸赞免了吧,不夸我,我也会送你回去的。”
楚南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叫你北笙吗?你叫我南笺就行。”
江北笙无所谓的点头,反正以后都见不到的。
楚南笺有些惊喜,连连叫了几声北笙,直到人快恼了,才停下来。
江北笙都快怀疑下午看到的是假像,这人的性子根本不是温柔软萌的,反而挺逃脱的。
楚南笺不知道被怀疑性子了,心跳频率挺快的,认真感慨,“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江北笙疑惑,她们什么时候就成朋友了?又懒得出声否认,心情看着不错。
很快,车夫就过来了。
江北笙叮嘱了句,“先去耿府。”
车夫沉默应了句好,等两人坐好后,就慢慢跑起去。
夜晚的大上海也挺好看的,楚南笺惊奇的看着周围和白天不一样的景色。
江北笙无奈,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嘴上叮嘱,“安分点。”这四处张望,招开惹不起的人,那就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