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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2 / 2)


“别蒙头了,待会该憋坏了。”魏恒伸手掀开他的被褥,去帮他解他的衣衫。柳云昕直接拒绝:“别动,我自己来。”

“好,那你自己来。”

柳云昕解开衣带,脱下自己的外衣,扔在一边,又躺了下去。

房内太冷,魏恒用火折子把几根香都点上,然后找了个火盆,从外面找了些干柴,在屋里堆了个火堆,然后安静的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听见柳云昕的动静,魏恒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冷了吗?”柳云昕摇头,可惜手还在搓着胳膊,没有说服力。

“冷吗,我把外袍脱给你。”魏恒说着就脱下了自己宽大的外袍。

柳云昕拿着衣服踌躇不定,刚想开口,魏恒长腿一迈,走到他旁边,不然拒绝的就给柳云昕披上了说:“披着吧,别因为我病了,落下病根。”

魏恒说话的时候是擦着柳云昕的耳朵说,略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和优雅,柳云昕耳朵红成一片,浑身难受,手心里的汗渍黏黏糊糊。

给柳云昕套好衣服后,魏恒就拿着那包裹里的帕子仔仔细细擦拭着屋内摆放的母亲的灵牌。

柳云昕深吸一口气,慢慢让自己紧张的心跳缓慢了下来。

低着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给魏恒道了声谢,柳云昕穿着魏恒的外袍,魏恒高大健壮,外套松松垮垮的挂左身上,身高上的差别让他显的有些清瘦。

柳云昕本来安静如鸡,但看到魏恒,不禁又突然喊了起来:“王爷,我有一事不明。”

寻着柳云昕的声音柳云昕抬眼看去,右上角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躲在阴影里,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发现不了。

走到墓的跟前,香托上有几根还未烧完被雨水打湿的香,旁边还有已经成灰烬的黄纸屑,这几日雪水化开,已经黏在地上了。

一块木牌端端正正的立在墓前,木牌干净整洁,显然前不久才打扫过,上面端端正正写着:爱妻李桂芝之墓。

李桂芝,是柳云昕十年前死去的母亲,柳云昕目光一振,没想到何文言是来给妻子扫墓,那为什么在柳云昕记忆里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埋在哪呢?

在柳云昕的记忆里,李桂芝死去的第一天,就把她按习俗烧了个干净,然后全撒到潖江去了,连同她所有的东西一并焚烧,没有给何沐青留下一点念想,这也是他们父子关系变坏的开端。

现在却在这发现了李桂芝的墓地,柳云昕心里突然酸涩难平,一种不属于他的苦涩情绪猛然涌到心口,搅的他心绪难平。

“六毛,怎么回事?”柳云昕脸上一片冰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六毛心虚不已:“滴滴,呃...这个...白先生,我刚刚咨询了总部,总部说...是游戏中身体残留情感,是灵魂在身体里留下的执念...”

怕柳云昕生气,六毛赶忙加上一句:“滴滴,但是这个只是偶然现象,很少发生的,那什么...过一会就好了,过一会就好...么么哒。”

柳云昕眼神阴沉的可怕,吓得六毛音越来越小,数据都瑟缩成一团。

触摸着粗糙的木板,心脏也加快的速度,柳云昕拿袖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感受到了身体里不属于他的情绪:思念、苦涩、痛苦。

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何文言要瞒着何沐青把妻子埋葬在这里,不按照镇上的习俗火化撒入潖江。

柳云昕的眼泪止不住,脑子里却清醒无比。

魏恒原本在旁边清理着陈旧的墓碑,乍听见抽泣声一愣,看着青年躲在暗处哭个不停,眼圈红肿,披着宽大西装外套显得羸弱的肩膀也微微颤抖着。

魏恒原本上前的脚步停顿,立在原地,每个人都有过往,不容许被他人打扰的过往。

点了根香烟,魏恒看着阴影里抽泣的青年,心里有些烦躁,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青年两次三番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几乎都是面色难看,不知道还以为他欺负人了。

清了清嗓子,他犹豫地张了张口,又低头猛吸了一口烟,眼看着烟就要吸完了,柳云昕还在角落里吸着鼻子。

魏恒额角涨疼,把手上的烟尾扔掉,叹了口气说:“柳云昕,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一个在小镇无亲无故的人怎么会在这来扫墓。”

他不等柳云昕回应,就接着说了下去:“这里埋葬了我的伯父,五年前他一个人无意间来这游玩,遇上潖江泛水,给淹了。”声音平稳,像是在念着别人的故事。

四周寂静,枝头的麻雀偶尔鸣叫一两声,风单独从林中穿过,没带下一片叶子,显得孤独又冷彻。

“说起来我自己都想笑,潖江泛水,那么浅的河流居然会泛水,而且周围的山上都是樟树,能防洪,只要往山上跑就没事。”说完魏恒神经质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笑容。

“我从小父母双亡姑父带我长大,让我出国留学,待我如自出,就连游泳都是他教我,所以我不信。”魏恒的衬衫被风吹的鼓起,猎猎作响:“我现在安排好了一切事情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出一个真相。”

“找到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答案。”

阴影笼罩着柳云昕的脸庞,只露出一抹苍白消瘦的下巴,阴影处传来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模模糊糊。

“宋老板,吃山楂吗?。”

柳云昕脖子沁出了汗液,刚刚被魏恒一番话刺激的有些呆滞,场面一度尴尬,他随便扯了一句就说了出来,整个人都有点目瞪口呆,魏恒到底脑补了什么,在这跟他说这些。

难道怀疑他姑父的死和他有关系吗?这些台词一听就感觉他要被炮灰了。

六毛也一脸懵逼:“滴滴,白先生,我现在知道什么叫脑补帝了,魏恒刚刚到底想了什么他跟你说这些又搞什么啊么么哒。”

沉寂了一下六毛又冒了出来,“滴滴,白先生,他会不会要杀你灭口啊!么么哒。”

后背都要开始冒汗了,柳云昕严肃思考了一下说:“应该不会吧,这种台词应该都是炮灰,如果是反派的话,现在就应该有正义的使者出来打败他了。”

“毕竟,反派死于话多。”难得调侃了一句缓解现在有些紧张的气氛,柳云昕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跟魏恒说了什么,尴尬的去篮子里翻了个山楂就走到他身边递了过去。

魏恒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何沐青这个小子很合自己的眼缘,乖巧,懂事,听话,听别人都说何沐青阴郁,这他倒没看出来,有点呆倒是真的。

刚刚因为柳云昕一直哭,让他难得想要安慰一下他,随便扯了点自己难得煽情了一会没想到柳云昕的脑回路清奇,现在反而变得有些尴尬,魏恒原本想要再点一支烟的手顿在原处。

看着青年僵着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哭过的眼圈红红的,脸上也有些发白,魏恒低头看着递在自己面前的山楂,裹在一双白皙干净的手中,宛若红玉。

魏恒两只手都拿了东西,脑子一抽就把手上还没点的烟卷丢到地上,伸手接过了山楂,立马就咬了一口,魏恒面部扭曲,嗯,酸的掉牙,把山楂反过来一看才发现背面都是绿油油的。

柳云昕刚把山楂递给魏恒就看见他的烟卷掉到了地上,就低头给他捡起来。

脑袋里的六毛担心的不行,“滴滴,白先生,他居然故意丢东西给你捡,太过分了,么么哒。”柳云昕头疼的不行,六毛就在瞎起哄。

他捡起东西抬起头就看到魏恒一脸狰狞的看着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六毛,他这么快就要灭口了吗?”柳云昕心里问。

“滴滴,左...先生,别害怕,我我我我可以电击他!么么哒”六毛声音又抖了起来,说着就开始了电击。

柳云昕感到一股电流向四肢百骸心里抓狂,“你电我干什么啊?”

六毛边哭边说:“滴滴,我刚刚发现我的技能只能对宿主用嘤嘤嘤,要不然...白先生你去抓着他,电流就能传给他了,么么哒。”

魏恒的舌头酸的发苦,缓了缓就看见柳云昕一脸绝望的低着头,手里拿着刚刚掉地上的烟卷。

他被酸到的眉头还是紧锁着,跟柳云昕道了身谢,就伸手把烟卷放回了烟盒里。

空气因为山里的气温逐渐降低而粘稠起来,魏恒吸了一口空气,扭头看向柳云昕他问道:“走吗一起下山”

六毛又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滴滴,你看他那个阴险狡猾的脸,说不定是要把白先生你拐到角落里杀了,白先生我们自己走吧。么么哒。”

柳云昕觉得六毛瞎扯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但考虑到得去潖江,于是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宋老板,我要去潖江河,就不和你一起下山了。”

说着就挥手示意再见,扭头就走了,身后的魏恒一脸惊讶他喊道:“喂,潖江河在这边,你走反了!”

魏恒走上前拉住柳云昕的衣角,“潖江河在右边,你走的是左边。”

柳云昕沉默,刚刚路线是六毛指的。

脑子里的六毛支支吾吾的仔细查看了地图:“滴滴...白先生我刚刚太害怕,看反了位置....么,么哒...”

魏恒看了看立在原地的柳云昕,无奈的叹了口气,“跟我来吧,我正好也去一趟潖江河,跟我走...”瞥一眼柳云昕因为尴尬变得红彤彤的的脸,他心情难得有些高涨:“不会迷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后山下来,湿漉漉的的泥土被魏恒在前面踩着就像被吸干了水分一样不会蔫在吴江清的鞋子上,两边的树木落在他眼中就跟倒带一样地有些奇幻。

柳云昕的身体在逐渐恢复,每天醒来也不过三四个时辰便又昏昏睡了过去,清醒着的那几个时辰,魏恒一般都是陪在他身边照料,有时候两个人会下下棋,有时魏恒会站在阁楼内看着柳云昕照顾花草忙前忙后,有时魏恒会在悠扬的琴声中醒过来,他就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他弹琴,然后两个人会相互交换一些喜欢的音乐和乐理知识。这天,魏恒依旧琴声中醒来,他顺着声音走过去就见到了南宫月。

柳云昕本就生的俊美,长长的白发散落在两肩,白皙的玉指覆在琴弦上,琴声悠扬,身边花草围绕,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魏恒每每看到这个场面,都想过去,拥住那画中的人儿。

“你的琴声有魔力,就像是在蛊惑人心”

“为何这样讲。”柳云昕疑惑的看着他。

“每次看你这万花花丛中弹琴,都觉得你就像是下凡的仙人,美得不可方物,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你然后拥抱你。”

柳云昕不语,就这样定睛的看着他,脸带笑意。

“要不要合奏一曲。”

“好啊。”

魏恒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手覆在他的手上。

柳云昕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随着魏恒的节奏律动着。两个人靠的的很近,柳云昕能清晰地触到他宽阔的胸膛,温热的体温漫过他的肌肤直抵心脏,柳云昕脸颊染起一片绯红,但弹奏着的手越发的不自然,但旋律依旧动人,像是混着□□一样,格外沁人心脾。

一曲毕,柳云昕不自在的想要缩回手,但却被魏恒紧紧的握着,“王爷,我......”柳云昕像是被窥见心事的少女一般,说话都有些颤抖。

魏恒这才后知后觉,放开握着的手,忙解释道“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中不能自拔,抱歉,有些失态。”

“没事,不曾想王爷的琴技如此之好。”

“谬赞了,却是不及你,你的琴声总能让人沉浸其中,思绪飞扬宛若幻境。”

“若非真是这样吗,那你听到我的琴声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柳云昕眼神温柔的看着他问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的。”

“是你,在想你。”柳云昕无语凝噎,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心里却乐不思蜀,他说想我,他听到我的琴声的时候在想我,这是真的吗,刚刚不是一个梦吧,如果是我喜欢不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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