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锦连忙抱着他哄,他哭得眼泪汪汪的,就是要抓雪球的尾巴玩。沈如锦无奈,看了若澄一样,若澄就俯身把雪球抱起来,让鸿儿抓尾巴。谁知鸿儿抓得太用力,雪球龇牙咧嘴地叫起来,“呲溜”一下从若澄怀里跑了。
鸿儿扁着嘴又要哭,平日里他要什么有什么,几时受过这种气。若澄连忙去拿了拨浪鼓哄他。雪球的脾气横得很,连朱翊深都不怕,更不会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鸿儿闹得沈如锦也没办法,叫了乳母进?来,把他抱走了。说也奇怪,乳母哄了两下,那孩子真的不哭了。沈如锦让乳母将他抱出去玩,无奈地说道:“平时都是乳母在带他,说起来倒是比我这个生母更亲。对了,我才听说,在方府见?到的你那个表姐已经定?亲了?还是跟那个李垣在一起?”
“姐姐怎么知道的?”若澄有些意外。望云楼那件事,若澄至今记忆犹新。李垣那人可差点成了她的姐夫呢。
“前几日有个宴会,我碰到李垣的姐姐了。她不是嫁到方府做庶子夫人么?以前看见?我,总是趾高气昂的,眼睛长到天上去。现在还不是恭恭敬敬的,学别人巴结逢迎。她还说弟弟跟你的表姐定?了亲,以后我们就是亲上加亲。我当时就想给她一个白眼,谁要跟她亲?”沈如锦提起李家人就来气,她大哥至今未娶,都是拜这个李氏所赐。李垣虽然去年考中了进?士,但仕途跟她二哥还有叶明修比起来,真是差远了。至今还在翰林院观政呢。
若澄忍不住笑,她知道堂姐最是护短,见?不得自己家里人受欺负。李垣跟堂姐的事情不成以后,沈李两家的来往也就少多了。
“人家李公子也还好,何况我表姐只是商户女,他能看上,也是表姐的福气了。其实这里面,还有些波折。”若澄就把柳昭找事的事情跟沈如锦说了,也没避讳李青山。
沈如锦听完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握着若澄的手说道:“澄儿,我知道李青山和我公公最近有些针对王爷,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要答应我,男人之间的事,千万不要影响到我们姐妹的感情。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就算将来立场不同,咱们也是一家人,不要离心。”
“姐姐说得哪里话。出嫁前就说好的,我们互相扶持。无论外面怎么样,我们姐妹的感情不会变的。”若澄安慰道。
有她这句话,沈如锦就放心了。她知道公公最近因为太上皇的事情,对新皇十分不满,屡屡在朝堂上出言不逊,新皇只是暂时咽下这口气,总有爆发的一日。平国公府现在犹如行于暴风雨中的孤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巨浪过来,就会把船掀翻了。
好在徐邝怎么说也是新皇的舅父,就算到时候出事,总归还有太后帮衬,应该不至于太惨。她也让徐孟舟劝过徐邝,可是徐邝自恃身份,根本听不进?去。她就希望将来平国公府真的有个万一,她至少还能有个指望。
若澄也听朱翊深说了不少朝堂上的事情,她知道堂姐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照目前的形式发展下去,徐邝早晚会惹祸上身,到时天子一怒,受苦的还是平国公府上下。
……
宫宴上喝了酒,百官都没有在朝会上那么拘谨,说说笑笑的。有官员提到德安家里最近请了个戏班子,戏唱的很不错,起哄着要去方家看戏。朱正熙喝了点酒,正在兴头上,也不想这么快就散席,便想跟着百官一起去。
方德安起先推辞,说他家那戏班子登不了大雅之堂。立刻有几个官员说他谦虚,那戏班子可是花了重金找来给方老夫人解闷的云云,还说唱的戏跟别家的都不太一样。
朱正熙越听越觉得兴趣,更想去一探究竟了。刘忠只能去安排,要去方家看热闹的官员都跟着皇帝走到殿外。
朱翊深对看戏没什么兴趣,那么多人,少他一个也没什么。他注意到徐邝没来参加宫宴,只有李青山来了。在承天殿封赏的时候,他就看出徐邝的不满,不过没想到他现在连表面工夫都不肯做了。别国的使臣都看出新皇跟这个亲舅父的关系不怎么融洽,瓦剌的使臣还过来探他口风。
温嘉落在众人后面,来到朱翊深身旁,问道:“王爷上次信中跟我说的内容,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过我已经跟皇上说过,等?太上皇大行,便放归后宫,昭妃娘娘可以选择出宫。那个孩子应该被昭妃娘娘送到宫外去了,其余的事,还是昭妃自己跟你说比较好。”朱翊深淡淡地说道。
温嘉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昭妃最近不在人前露面,是因为没了孩子伤心的缘故。原来竟是……他妹妹这么大个把柄被朱翊深抓在手里,苏濂逼宫那日,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次李青山调任平凉的事,多谢都督从中斡旋了。”
温嘉知道朱翊深是明白人,也不拐弯抹角:“没什么,晋王帮臣的妹妹一次,臣还你恩情罢了。臣很快就又要去福建平寇,昭妃的事,还请晋王能够善了。”
“自然。我答应的事,从不食言。”朱翊深微一点头。
温嘉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以前会觉得晋王失势,有几分可怜,还同情他呢?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这个人已经从泥里爬出来,步步回到曾经属于他的地方。他原本是处于优势的那一个,不知不觉就颠倒了过来。
还好他没跟晋王作对,否则下场堪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几天事情都比较多,更新大概不会早。
大佬们要是困了,就第二天来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