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嘶”了一声。
焦软收回脚,转头就跑掉。
学长家教?还是没有保住。
焦软打电话过去问,对方也支支吾吾说忙。
周六下午。
焦软看见教?她的学长进了胡同,拐进周希家,周希的表妹好像最近在请家教。
焦软明白过来,她这是被撬了家教。
她一打听,果然是这样。
那个张八八,什么?都要和她抢。外面传她喜欢这个家教?,她就花了双倍价格把人撬掉了。
焦软懒得跟她计较,能被撬走的都是叛徒,不?要也罢。
周末。焦软背上书包,和程让一起搬进了别墅。
师兄们一人扛一样,不?到半小时就搬好了家,焦软只管坐着当甩手掌柜。
等人全部离开,程让在她跟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瞥她一眼。
焦软还在闹脾气,扭头不?理?他。
程让在她身后说:“被撬了墙角,心情不?好吧?”
他的语气颇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焦软拨了拨头发,回眸笑颜如花:“以我的美貌,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学长出现。”
程让哂笑:“你有钱请家教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焦软高度警惕地转过头去盯着他:“你又怎么在爷爷面前给我?穿小鞋了?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展开来说说,说吧。”
程让扯了下唇角,给她展得很开:“从今天起,你的监护权归我?,你的零花钱归我?,你整个人都归我?管。”
焦软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眨眨眼嘟着嘴乖巧地说:“我?是哥哥的未婚妻,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整个人都是哥哥的呀。”
程让静静地看着她装。
焦软努力入戏:“哥哥呀。”
程让:“说。”
她骑在行李箱上,嗲声嗲气:“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还在长个子,你要好好照顾我?这种话呀?”
程让:“没有呢。”
焦软收敛表情:“……我给爷爷打电话。”
程让抽走她的手机:“爷爷被邀请出国了。”他垂眼,手指在她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暂时征用,等我?安装完监护人APP就还给你。”
焦软气得脸颊鼓起:“什么?监护人APP,你是想监视我?,是监视人APP吧!”
程让挑眉:“也可以这么?说。”
“哼!”
程让一个晚上都待在书房里,焦软无聊得在客厅打转。
她挪挪脚,站到书房门口朝里探头望了一眼。
程让盯着他那一堆老婆主机眼睛都不眨一下。
焦软撇撇嘴:“哥哥,理?理?我?,我?好孤独。”
程让扭头看向她,他戴着蓝光眼镜,浅蓝的光折在眼角,镜片倒映着她模糊的脸。
他戴上眼镜的时候,冷硬的五官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来帮我?写程序,就不孤独了。”
“不?要。”焦软开始闹:“我?要回家!”
程让:“这儿就是你的家。”
焦软趴在墙壁上撒泼打滚:“我?要回程家!”
程让:“有我?的地方就是程家。”
“……”
*
焦软打开笔电,盘腿坐在客厅里,开始搞破坏。
她用程让教她的方法,攻破了这边的无线网络,偷了他其中一台主机里的数据,在上面打字:朋友,寂寞吗?搞不?搞对象呀?
程让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焦嘤嘤,收起你三脚猫功夫,当心被网警抓起来劳改。”
焦软:“……”
她觉得超级没有面子,娇声娇气埋怨:“你要不?要这么?快就识破,人家不?要面子的嘛。”
程让:“好好说话。”
焦软觉得没劲,丢开笔记本,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
她找不到浴巾,在浴室里大喊:“哥哥!”
程让一下子冲进来:“怎么了?”目光触及她裸着的后背,猛地别开脸,恼道:“焦嘤嘤!”
焦软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冲进来,本来她也被吓得不?知所措,但是看到他冷着脸的样子,莫名觉得刺激。
她背对他站着,湿发贴着白白的皮肤,翘起臀线,像一只晃着尾巴的小狐狸,媚态尽显,勾人而不?自知。
“没有拿毛巾,帮我拿一下嘛。”
她这语调,绝对是故意的。程让黑起脸,回卧室扯了条毛巾丢给她。
浴室里传出小姑娘不?满的声音:“这是你的,乌漆嘛黑的我?不?喜欢。程老板,给我?来条粉色的。”
“打烊了,不?卖毛巾。”程让看着浴室门上凹凸有致的剪影,想到刚才那一幕,喉结滚了滚:“不?用就光着出来。”
安静两秒。
浴室里传出小姑娘跃跃欲试的声音:“那我光着出来了?”
程让:“……”
程让耳尖发烫,咬牙切齿:“等着!给你拿。”
*
焦软的家教被撬走了,程让又懒得帮她请不熟悉的人,于是就屈尊降贵亲自辅导。
以前焦软知道程让有超忆症的时候,只是觉得惊叹,还有点儿羡慕,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超能力,她也想拥有。不?过都只是轻飘飘的想一想,从来没有过这一刻真情实感的羡慕嫉妒。
程让的记性好到,她上一次月考写在错题集上的每一道题,第二个月重新计算的时候,他也能精准告知她上次错在哪里。
她的所有不?良习惯,运算方法,解题思路,他只需要观察一遍,看一次问一次,就能帮她找到有效的改正方法。
程让的头脑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力,简直就是一台活体人工智能。
焦软转着笔,侧头瞥向书房方向,眼珠子转了转。
“哥哥呀。”
程让:“说。”
焦软:“你来一下嘛。”
程让:“不?来。”
“那我过去。”焦软丢掉笔走到书房门口:“嗨。”
程让:“……”
焦软笑得眉眼弯弯:“商量个事儿。”
她这么?笑,肯定不?会有好事。
果然,她勾着一双狐狸眼:“你出的那些题,我?要是全部写对了,你就让我?亲一下!”
程让手一抖,摁到了回车键,代码被清空。
“……”
他沉着脸拒绝:“不?。”
焦软就是随口一说,她怎么可能写的对。她转身回房间甩上门,给江焯发信息:【大哥有难,速来救援!】
江焯很够哥们儿,不?到半小时就打车杀过来了。
在别墅大门口给她打电话叫魂:“焦软,焦软!!软儿!你怎么了软儿!”
焦软跑过去拉开门,捂住他的嘴:“软你弟弟!别喊了!”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哥在洗澡,快,随我回房一叙!”
江焯拉开书包,扯出数学作业:“大哥,你确定不?是回房一抄?”
“你这个人不?讲武德,暗号废了。”焦软领着江焯上楼,贼头贼脑进客厅,看了眼浴室方向,扯着江焯:“走。”
江焯:“我?靠你哥……”他压低声音:“你哥在家你不?说!”
他虽然很喜欢跟焦软一起玩,但他更怕程让。江焯吓得准备逃跑:“我?不?去!你哥贼鸡儿恐怖,会揍我?的。”
焦软使劲儿把人往屋里拽:“别废话,一会儿他出来了。你别慌,他就是出来接水然后就进书房,从来不来我房间,绝对不会发现你的。”
江焯半信半疑,但他不?去能怎么着,他又打不?过她!
*
焦软抄完数学作业,准备抄语文。
“焦嘤嘤。”门外传来程让低沉的声音。
江焯想也不?想,几乎是下一秒就钻进了床底下。
焦软:“……”
焦软给他竖起大拇指:兄弟,反应很强啊。
江焯:你别说话!你走开!你这个女魔头!
真他妈令人害怕。
叩门声再次响起。
焦软躺到床上:“干嘛,我?睡啦。”
程让的声音不带温度:“叫上你同学,出来客厅写。”
焦软:“……”
江焯:“……”
*
接下来,程让好几天没和她说话。
焦软觉得这个人臭屁得很,他一开始不?肯教她,爷爷才找的家教,后来他又不?高兴,问他题他又忙,她不就只能找人来抄么?。
不?理?她算了,她也不?理?他。
程让觉得这小白眼狼他白疼了。以前有什么?不?会的都会问他,现在长大了,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往家里藏男同学。
他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异样感觉。
得知焦软的父母就是连累他父母被害的那家人,程让也挣扎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对她好。
只是,他的命运已经很悲惨了,他不?想再和一个同样悲惨的女孩结婚生子,更没有想过去碰感情。
像他这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就病发而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上,谈何去照顾妻儿。
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当他触碰到焦软的身体,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头痛欲裂那种濒死的恐惧感,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
程让给焦软买了很多漂亮的裙子,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爷爷不支持程让另起炉灶,程让最近在拉投资,好像没什么?钱,这裙子也太贵了。
焦软等他下班回来。
“哥哥,那个裙子还没剪牌子,你拿去退掉吧。”
这是她这个月头一次主动好好的跟他说话。
程让眼睛又染上光彩,泪痣熠熠生辉:“不?喜欢?”
焦软难得懂事了一回:“喜欢呀,但是好贵,一万八呢,你公司不是缺钱嘛。”
程让笑了一下:“是缺钱。不?过养你还是没问题。”
焦软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
焦软听说程让公司里很多女员工“偶遇”他,经常“不?小心”往他身上撞。
他长得好看,又年轻,血气方刚的,焦软突然担心他会喜欢上那些女孩。
而且她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理?他,那他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就去跟那些女的暧昧?
焦软内心的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