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雷婷婷往一旁望去?,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焦软,我先走啦。”
“再见。”
“拜。”
焦软望着走远的雷婷婷,在心里?祝福她能?过?得幸福。
焦软拎着柚子茶穿过?街道?。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夜风把她的毛衣外?套吹得鼓鼓的,几根碎发?在她脸上乱晃。
她抬手拨开头发?,一抬头,望见站在街边的程让。
他站在灯火璀璨的街道?边,静静等她。
焦软扬起嘴角,小跑过?去?,脆声声道?:“坐月子的,你怎么出?来了?”
程让最近衣着变休闲了,喜欢穿深色衣服,不像过?去?总是西装革履严谨派,不是白衬衫就是黑衬衫。有这张脸,这幅身材,其实他穿什么都好看。
程让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侧头淡声说:“买个东西,人都买没了。”
焦软被他牵着过?马路:“我刚遇到雷婷婷了,跟她聊了几句就耽搁了。”
程让“嗯”了一声,显然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焦软回?想这半个月,不知?道?是她太忙还是没有注意到,他好像都没有出?过?门。在家灯光下他皮肤白得透明?,到了外?面还是病态苍白。
她疑惑地望了望他,问:“你这段时间睡得还好吗?要不要出?来我房间睡。”说完忙纠正:“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程让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顺毛:“开着灯,你睡不着。”
“我骗你的。”焦软脾气就是顺着她就好说话?,他温和,她也温顺,老实交代:“那个时候咱两?不是闹别扭嘛,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不想要我,就,我瞎说的。”
“那现在呢?还觉得我不喜欢你,不想要你?”
“你不是说过?,你爱我的吗?”焦软偷瞥他一眼,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猛地低垂脑袋,露出?少有的娇羞。
“有这回?事儿?”
“?”焦软小鹿乱撞的一颗少女心霎时间“啪叽”一声,被撞死了。
她气得咬牙,想撒泼又?觉得大街上太丢人了。想到他的那个D妃,她气得低声骂:“骗子。”
“……”
“程让大骗子。”
“……”
“渣男锡纸烫!”
“……”程让本意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程让:“生气了?”
“哼。”
程让见到她生动的表情,想收回?过?去?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不喜欢娇气包,可?他现在最爱看她撒娇。
他一直欣赏独立的女孩。
但他希望她永远不独立,永远依赖他。
他欣赏能?跟他并驾齐驱的女性。最爱的,是这个跟他并肩而立的姑娘。
焦软不好意思学人家整天问男朋友“你爱不爱我”这种话?,憋着闷不做声,憋死她了。
她扭头用后脑勺对着他,不和他说话?。
程让戳她脸颊:“焦嘤嘤,几岁了,还撒娇。”
焦软不理他。
程让也没再说话?。
焦软假装抬头看星星,拿眼尾余光偷偷瞄一眼他。
两?人的视线一下子撞上。
她立刻别开脸。
程让倏地笑了。
焦软回?过?头来:“你笑什么笑。”
程让扯一下唇角:“又?想靠撒泼打滚这招跟哥哥睡?”
焦软被戳中心事,一下子炸毛了:“程让!”
程让手里?一空,暴躁的姑娘挣脱了他的手,气鼓鼓走在前面。
焦软疾走了一会儿,发?现程让被丢下一大截,他最近走路好像变慢了。她停下来等他。
知?道?他跑出?来接她是担心她,焦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再跟程让闹。她挽起他的手:“弘河的治安好,随处可?见巡警,用不着担心的。”
程让有阴影了。他也知?道?市区内用不着担心,可?他就是一见不着她就心慌。
焦软十七岁的时候跟他打过?一个赌。她说:“你迟早会爱上我。”
当时他不以为意。
如今他不得不认。
焦软被男人扯到身边,他突然侧头喊:“焦嘤嘤。”
焦软:“啊?”
程让扬起唇角,冷酷的脸庞上有了温度,黑眸泛着细碎的光:“你喜欢我。”
焦软懵了几秒。
以为他说的是“我喜欢你”心里?正暗爽着,都有点不知?所措开始酝酿怎么回?应他了。没过?三秒,过?耳之后,这四个字被大脑拼凑完整,她才听懂他说的是“你喜欢我”!
这人真是。
不要脸。
焦软打趣他:“你最近不仅不正常,还得了幻想症。”
程让敲一下她的脑袋:“焦嘤嘤,你真会煞风景。”
焦软哼一声:“说的你很浪漫似的。”
程让:“我不浪漫?”
焦软吐槽道?:“七夕、圣诞、情人节,哪次不是派孙助理给我送花送礼物?,你这叫浪漫呢?”
程让觉得,孙固是他的头号情敌。
焦软抬头望着天空,边走边跟他闲聊。两?人的影子在路边被拉长,像一对餐后散步的小夫妻。
焦软说:“对了,雷婷婷有男朋友了。”
程让轻轻挑眉:“你不是也有。”
焦软说:“我不一样,你是我的未婚夫。”她突发?奇想,问:“你知?道?未婚夫,跟男朋友有什么区别吗?”
她还认他做未婚夫,程让心情愉悦:“嗯?”
焦软眼珠子转了一圈,坏笑道?:“男朋友可?以随时踹。未婚夫嘛,踹之前要和家里?打声招呼。”
程让避开她半米远,警惕道?:“焦嘤嘤,你别踹我。”
焦软被他难得惊慌的样子逗得咯咯笑。
笑过?之后,焦软又?叹气:“雷婷婷她爸妈好像在责怪她,到现在都不认她。他们真的不知?道?何安峰犯的什么罪吗?就算没有雷婷婷的指认,撇开洗黑钱这一宗罪,就他绑架跟杀人,也能?判死刑。”
程让说:“这世间有很多不公的事,不公正的人,我们只能?保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管不了别人。”
“你是公正的人吗?”焦软问。
程让勾起唇角:“以前是,现在……”
焦软接话?:“也是!”
程让没吭声,看着像默认。
他心里?有另外?一个答案。
一个他始终没有弄清楚,直到命悬一线,才幡然醒悟的答案。
在她面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公正的人。就算她犯下弥天大错,他也会站在她这边。是生是死都陪着她。
*
晚上。
程让刚躺下,就听见开门声。
焦软一晚上从他沙发?边路过?三趟。
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故意找存在感,想引他出?去?睡。直到听见塑料包装纸的声音,程让明?白了。
焦软喝完冰饮就来了例假,有点闹肚子。一晚上跑了几趟洗手间,感觉快要升天了。
她看了眼程让,慢吞吞走出?去?,虚弱地趴在枕头上,心里?有点难受。
没过?一会儿,左侧位置塌陷,程让躺在她身边,抬起右臂搂过?她。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他身上的味道?带着奇妙的治愈能?力,焦软的肚子好像没那么痛了。
这种时候,焦软也没有心思害羞。她躺在男人怀里?。为了掩饰自己刚才不争气到想哭的丢人一刻,她笑了一声:“程大人平时不来,本宫月事一来,你就来侍寝了呢?”
“什么程大人,朕来宠幸爱妃了。”程让搓热双手,掌心覆在她小腹上:“很疼?”
他的怀抱很暖和,像个人工热水袋,手掌捂着也特别舒服。
焦软没那么难受了,开始装逼:“皇上的D贤妃呢?会不会突然跑来跟我争宠?她敢出?现,本宫就把她给杖毙了。”
程让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女王陛下么?谁敢跟你争宠。”
焦软脑洞大开:“这不是联姻了么,咱两?不同国家,我们国家小,你们是强国,我为了天下太平嫁给了你这个隔壁狗皇帝。”
程让说:“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焦软:“当然是正宫皇后!”
“那行,那我的后宫就只有一个狗皇后。”程让刻意加重了那个“狗”字。
焦软觉得刚才就不应该骂他狗皇帝。她挪了挪身子,抱住他取暖:“那你的ABCD各宫嫔妃怎么办?”
程让:“没有嫔妃,你被独宠了。”
焦软:“……”
焦软脸颊烫起来,心里?那头被撞死的小鹿又?活过?来了。
她想问“那皇上爱皇后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程让突然抽回?手臂,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晚安。”
说完,他匆忙起身往隔间走,随手帮她关了壁灯。
焦软脑子里?的烟火被当头浇灭,心里?那头刚复活的小鹿又?死翘翘了。她恋恋不舍地跟他道?了声:“晚安。”
程让走后,被窝似乎都没那么暖和了。焦软滚到他躺过?的地方,她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闭上眼嗅了嗅。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的原因,她觉得床上有股味儿。
她在枕头上轻轻嗅了一下,又?掀开被子闻。
是血腥味。
焦软以为自己侧漏了,赶紧开灯趴到床单上一点一点检查。
发?现程让刚才躺过?的地方,有两?团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流血流泪也不怕,我们是甜文!!超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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