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悸动的内心，云乔放轻声音询问：“下午的事，你气吗？”
“没什么可气的。”沈湛一个动作，彻底穿好外出鞋。
他站起来，转身面对云乔，“不是跟你说，和我说不用那么心翼翼。”
无论他给予什么回应，都真心希望云乔能够像乔乔那样坦诚，不用通反复询问的方式去确定对方的是否可行，想就是想，要就是要，方方毫无顾忌的讲出真心意。
“那些，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当真。”原本不是胆怯的人，却因为害怕事与愿违而犹犹豫豫。
沈湛沉『吟』：“嗯。”
沈湛还是走，云乔站在原地许久，
那么聪明的人，哪怕之前固执代入兄长角『色』，当把说到这一步，也该所察觉。
所回避的行为都是因为不愿面对，答案很明显，他们的心意并不互通。
在知道沈湛曾经如何排斥这类情况的前提下，是不是该庆幸，竟还没被沈湛驱逐出这个家门？
除沈湛之外，唯一让感到熟悉信赖的只剩一个。
云乔回房，靠在阳台外的吊椅上，拨打出一通熟人电：“思沅，再在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吧。”
“你以前啊，对谁都温和，对谁都疏离。”姜思沅费尽脑筋回想，眼前逐渐浮现出零碎画面。
上学时，云乔的人缘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
待人接物温和礼，起来时也柔静似水，这样的『性』子理论上最容易接触，偏偏当他们真正靠近时，就会明显感觉到云乔的冷淡和疏离。
因为幼年遭遇，云乔十分缺乏安感，能一起聊天玩耍的人很多，真正让云乔交心的几乎没。
喜欢待在恒定的安区域范围内，如果发变故，可能会偏向于原本固存在的东西而放弃更新奇的体验。
“那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会跟闻景修在一起吗？”这是失忆后第一次直面“前任”题，原以为渣男不值得再花心思去关注，此刻却无比想解更多。
当年云家跟闻家长辈交好才会定下婚约，那么18岁跟闻景修在一起，是因为婚约的习惯还是心动喜欢？
为什么，当掌心贴着心口去回想闻景修时，感受不到变化，就好像陌的闻景修完完被从记忆剔除掉。
“据我所知，你当时是喜欢他的吧，总念着他的好。”虽然不想提起那个狗男人，但既然云乔特意问，不得不回答。
陌消息冲击脑，云乔仿佛一脚踏入『迷』雾森林：“因为他曾经对我好，所以我喜欢他？”
后来闻景修变心，背叛，所以就不喜欢？
“乔乔，你这样问，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姜思沅始为难。
就算是云乔最好的朋友，知道许多关于云乔的事，但总些深藏于心的想法是别人触碰不到的禁地。
“谢谢你，我知道。”云乔的问题点到为止。
今晚表现明显，哪怕隔着屏幕姜思沅也察觉到不对劲，一番追问，云乔简单组织语言说。
“那你接下来跟沈湛……你打算怎么办？”
“其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心思已经暴『露』，下一步决定权已经交付给沈湛。
姜思沅远远比胆，甚至无条件支持姐妹的心意：“你要是喜欢，就追。”
“不，我的确喜欢他，但我赌不起。”那人没给明确答复，隐隐约约从行为中透『露』透『露』，想，总不能把自己『逼』到最后一步才知后悔。
是一个害怕失去的人，所能抓住那些为数不多的温情，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喜欢这种事，对来说奢侈。
*
沈湛被叫出去喝酒，包厢坐着一堆公子哥。
沈湛本不是景城人，他却凭本事扎进这圈子，还因个人力得到不少钦佩。
“湛哥，你这都多久没出来跟我们喝酒？”
题瞬间落在他身上，又不知谁蹦出一句：“今天既然来，不如自罚三杯。”
往日这类玩没少，沈湛几乎都能陪他们调侃打趣，谈风，今晚却沉着脸『色』看来，声线冷冽：“你说罚谁？”
见沈湛表情不对，他们赶紧改口：“瞧我这嘴，我说我要自罚三杯。”
今晚就是酒局，喝酒被他们当做娱乐，谁喝两口不是喝。偏就在他瓶后，沈湛直接从他手夺酒，仰头一口喝下半。
旁边的人目瞪口呆。
咋这是？
沈湛今天这反应明显不正常。
游戏局还没盘，沈湛前面已经摆好几空瓶。
景衡想劝，忽然被沈湛拉走。
“湛哥，去哪儿啊这是？”
“点事问你。”
景衡糊糊涂跟上去。
直到周无人的地点，沈湛幽幽口：“我个朋友。”
“一般这句头……”景衡差点顺口戳穿他的伪装，在男人威胁的眼神下，咬着牙齿憋回去，“您、继、续。”
“我朋友他对一个异『性』友人很特别。”
“特别到什么程度？”景衡强烈暗示他举例。
沈湛显然很上道：“特别到，能记住的喜好，纵容所无礼脾气，一次次为破例，甚至见不得身边出现别的异『性』朋友。”
“湛哥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异『性』友人？”
沈湛白他一眼。
景衡自打嘴巴：“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朋友想问什么？”
“为什么他会对那人特别。”
“还能为什么。”景衡，“当然是因为爱情呗。”
都说到这份上，又不是亲人，这年头谁还相信亲近的异『性』朋友之间纯友谊？要么是感情不够，要么就是藏着心思。
“就不能是因为别的？说不定只是看可怜。”
“湛哥，你这问题逻辑就不对。”景衡举一反三：“哪怕我不猜测你为什么对特别，你想要是换别人，你能纵容那人这么放肆吗？”
沈湛无言以对。
“不能对吧。”景衡摊双手，一副然的模样：“能让你觉得可怜的恐怕不止一个，让你甘愿区别对待的才是重点。”
景衡一本正经讲起道理，沈湛居然没反驳他的思路。
当他为自己完美逻辑洋洋得意时，猛地想起：特么沈湛说的是谁啊？照着描述绝对不可能是卫『露』，他刚才一番潇洒言论把自己表妹彻底pass？
“沈湛，你说的那人，真的是你朋友，对吧？”他试探『性』问。
只见刚才被酒『迷』得晕乎的沈湛忽然站起，身影拉长。
沈湛心中豁然朗，顿时对景衡铭感五内，往他肩头重重拍下：“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