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抽了抽,看他脸上睡的印子,也知道这么连续一周他整个人精神也累,索性就不再说什么,“带同学来家里了?”他再次瞥了一眼桌子上堆着的快餐盒。
简黎眼神迷茫了一下下,随即道,“没有啊……”
齐啸琰皱眉,“你不会是想跟我说你一个人吃了这么多?”
还站着的人摸了摸鼻子,没说话,默认了。
男人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往桌子上看了一眼,“你可真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毕竟简黎再怎么出格也没跟以前那样出去乱来,只是吃了个快餐而已。
他挥挥手,烦躁的赶他走人,“去洗漱睡觉。”
简黎不安的看着齐啸琰,往眼前狼藉的桌面过去,“我还是收拾了再去。”
齐啸琰也没管他,随他去了,自己起身进了卧室。
暴饮暴食,还喝冰饮,简黎后半夜就尝到了恶果,他额头一阵冷汗冒出来,在床上翻腾了半个小时便起来去客厅翻药箱。
可惜,他来这边都没用过药箱,这东西平常又是张妈收拾的,他到最后也没找到放哪里了。
只能又回了卧室继续翻腾,他低估了自己脆弱的胃,真的难受了又上网找度娘问,于是再次出去找药,医生说了,吃了药就好了。
然后,药还没找到,倒是先把齐啸琰给吵醒了。
男人身上随意披着浴袍,整个人看起来心情不怎么美妙,尤其是看到把自己惊醒的又是简黎这只老鼠之后,表情别提有多无奈了。
“你又怎么了?”
简黎蹲在矮柜前面,捂着手上的小胃,可怜巴巴的抬眸看着眼前不耐烦的男人,顺便瞄了一眼某人漏在外面的胸膛,自己也很无奈道,“……我胃疼。”
齐啸琰扶额,把人拉起来,给他安置在沙发上,“等着。”
药箱原来在齐啸琰的房间里,他这么几年经常忙不起就不要命,胃病早就落下了,经常深夜胃疼了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
简黎看着这一版已经只剩下两颗的药,他挠了挠鼻尖,“这个……都是你吃掉的?”
男人没理他,去厨房倒了水递给他,“赶紧吃了赶紧睡,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不安生。”这明显嫌弃的话语让简黎扁了扁嘴巴。
“你又嫌弃我……”他说。
男人眼神微动,简黎似乎是第一次用类似的语气跟他说话,“你……”他刚想说就是嫌弃,但看到了某个人小可怜的样子话了嘴边又改了方向,“没嫌弃你。”
简黎已经做好男人会重复一遍我就是嫌弃你的话,殊不知版中央男人又折了回来。
他嘴角抽了抽,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男人,“你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
齐啸琰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某人摸了摸鼻子,把药给吞进嘴里灌了水咽进去。
“我又不傻,我才不说。”他嘟囔着从旁边捞了个抱枕塞到怀里。
男人挑眉,把药收起来放在茶几下面,“明天张妈也不在,早上还难受我们就去医院。”
简黎沉默的点了点头,恹恹的蜷成一团窝进沙发里,“嗯。”
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齐啸琰让他回房睡觉,简黎摇头,“你去睡吧,我晚上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齐啸琰皱眉,但也没勉强他,便自己回房。
简黎看着信步回房,嘴角动了动,眼神有些许异样,随即又扭头淡淡的脑袋一歪,侧躺了下来。
重生之后,他刻意让自己暂时过的轻松一些,但很明显,有时候不是他不想这些刻骨的记忆就不会来。
他的重生不是因为巨大的求生欲,也不是有遗憾终生的事情,只是阴差阳错,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
偶尔简黎就在想,这是为什么呢?责任在谁?邓闯?还是宋栖元?
他们的背德纵然不对,但生命是自己的,难道他们做错了自己就应该颓废放纵,甚至是放弃自己?
他的身后没有巨额的遗产,父母车祸后也没有留下客观的保险费,一开始他因为莫名其妙的重生十分怀疑自己的死因,可是现在静下心沉淀下来的时候,他发现他们并没有谋害自己的任何理由。
尤其上次还在墓地看到邓闯之后,他是花心,但好像也还算有些良心……
简黎长长的叹了口气,咬着下唇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唔,生病了,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