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
小孩的手触碰到?杯子,在少年惊讶的眼神?中,夺过被子,将里头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我没有?骗你,苏沐辞,你也别想着骗我。”
苏沐辞这次是真信了。
他不清楚苏裴沉是受了什么刺激,但就?从小孩刚才的表现来看——
只要不触及对?方底线,自己好像就?算是把金大腿抱住了!
少年发?誓,他后?来真的没再想抱大腿的。
可?苏裴沉现在非要把腿伸过来给他,自己除了接受,还能咋滴!
苏沐辞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卫生间里没开?灯,一阵响亮的呕吐声在黑暗中响起,那人咳得极为费力,似乎要将胆汁都给吐出来才作罢。
听得人心脏一抽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被水流的冲刷声掩盖。
……
苏沐辞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凌晨的时候,他就?被冻醒了。
脑袋比刚回?来时还要晕,要不是有?股不想死的信念撑着,他这会儿估计已经跟个傻子一样,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少年费力地钻到?另一边,伸手拽住小孩的衣角,虚弱又难受地想要把人叫醒:“小沉,哥哥要死了。”
几?乎是在他出声的第一秒,苏裴沉就?醒了。
他的神?情从未如此失常,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眼神?慌乱不安,全无往日?的镇定:“苏沐辞,你不准死。”
苏沐辞还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此时听到?小孩说的话,很是意外。
他没想到?,苏裴沉居然会这么在乎他。
刚这么想完,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因而错过了崩溃的小孩后?面的一句话——
“就?算要死,你这辈子,最后?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
诊断结果根本没有?两人表现出来得那么夸张。
——少年只是感冒加发?烧了。
一回?想起昨晚苏裴沉说过的话,苏沐辞就?想连夜逃离这个星球。
——这种多年前人人为之疯狂的玛丽苏语句,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好在,小孩并不懂这些,那句回?忆起来就?能让人脚扣出三室一厅的古早语句,也只有?苏沐辞自己知道罢了。
昨晚他把情况说得太夸张,反倒被小孩当了真,对?方是真的怕他死,寸步不离地陪他待在房间里。
下午的时候,章来打来电话,男人才跟少年聊了一句,就?听出了他声音里头的不对?。
忙关心地问他是怎么了。
苏沐辞觉得自己的病并不严重,正想回?答,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手机被旁边的小孩先一步夺走。
苏裴沉三两句打发?掉对?方,有?关苏沐辞生病的事,绝口不再提。
面对?苏沐辞的疑惑,他简单解释:“你生病的事情,我知道就?行了。”
苏沐辞并没打算让男人过来照顾他,见小孩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逗弄了句:“你一个小孩子,能照顾好我吗?我现在可?是尊贵的病人,马虎不得的。”
“可?以。”
他试探地问:“我想吃什么,叔都能给我买,你能吗?”
“可?以。”
“叔他讲话不像你这么冷冰冰的,可?温柔了,你这样讲话我听着不舒服,你能像叔那样说话吗?”
小孩刻意放得轻柔的声音听起来很诡异:“可?以。”
苏沐辞又随口胡诌了些要求,无一例外,全都被同?意。
他感到?片刻的诧异,转念一想,这家伙昨晚都能和自己同?喝一杯水了,现在在自己感冒期间答应这些要求,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苏裴沉说到?做到?,苏沐辞咸鱼躺了三天,这三天里,小孩把他照顾得细微不至。
人一旦过得□□逸,那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会被遗忘。
——例如,苏裴沉正式说过的,少年能得到?这些“殊荣”的前提。
病一好,苏沐辞继续去帮忙收银。
苏裴沉没再像之前那样跟着:“我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他要的是苏沐辞主动把其?他人抛弃,而不是像曾经那样,需要自己插手,才能将其?他人赶走。
正是因为想透了这点,这段时间,他才会这么纵容地答应苏沐辞的各种要求。
——要给私有?物一点自我决定空间,万一将人逼得太紧,依对?方的性子,他有?种预感,或许这辈子,他都等不到?自己期待的那一天。
……
苏沐辞没见到?徐弥之。
短短几?天,小孩家里就?遭遇了一些变故。
——徐恬的前夫领着人来,把面馆直接砸了。
女人报了警,尽管事情处理得妥善,但这里定然已经没法继续再待下去。
徐恬毫不犹豫地收拾好东西,带着徐弥之一起,当天就?搬离了这座城市。
这些事是隔壁快餐店的人跟苏沐辞说的,对?方显然跟徐恬是旧识,讲完她?现在的情况,又说起女人独自开?店之前的事。
徐恬上头有?个亲哥,之前谈了个女朋友,女方家里要三十万彩礼,徐恬父母拿不出来,就?把主意打到?了徐恬身上。
毫不知情的徐恬,被父母安排了所谓的相亲,男方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再加上自己父母怂恿般的劝说,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姻缘结合的女人,耳根子一软,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嫁了。
婚后?夫妻二人相处得不错,直到?半年后?,徐恬怀了孕。
那是她?怀孕的第三个月,毫无征兆地遭遇了第一次家暴。
男女在体能上有?着先天性的差异,女人再想反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喝醉的男人,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朝自己迎面砸来。
次日?丈夫清醒过来,满脸悔恨地边扇自己巴掌,边下跪向女人道歉。
两人去了医院,检查完一切,徐恬等到?丈夫上班后?,立刻收拾好行李搬回?了娘家。
于?是,意外地知道了这场婚姻的真相。
心寒之下,徐恬被冷漠的娘家人送回?了丈夫那。
平和的状态这次只持续了一周,丈夫第二次打算实施/暴/行时,徐恬已有?预感,冷静地冲去厨房拿了把菜刀。
锐利的刀锋指着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光滑的刀面映出女人狠戾决绝的眼神?:“只要你没弄死我,我一定就?会把你那东西给剁了。”
举动震慑住险些发?疯的男人,他突然清醒过来,再次扑通一声跪下,哭嚎着祈求女人的原谅。
这次之后?,男人再也不敢动手,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孕期,直到?肚子里的徐弥之成功被生下。
男人当时在外地出差,收到?消息时匆匆赶回?去,结果连小孩的面都没见到?,只收到?了女人留下的一封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这本小说关于?离婚的设定和苏沐辞穿书前所待的世界里的不太一样。
在书里,提出离婚的那一方,如果在向法院递交完离婚申请后?的一个月内都没有?改变意愿,那么不管另一方是否同?意,这段婚姻都将不再做数。
这一回?,徐恬连娘家人也不屑要了,一个人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座城市。
女人在B市一待就?是数年,徐弥之被她?安全拉扯大,在这之间,她?还从至交好友那听到?了一些事。
前夫去她?娘家闹过,娘家人不堪其?扰,忍痛还回?了三十万,听说因为这个,当着所有?邻居的面,把徐恬骂了个狗血淋头,难听的怒骂之语中,满是对?女人的恨意。
男人则故伎重演,花钱去娶了另一个和徐恬有?着相同?家境的可?怜女人。
女人不像徐恬一样勇敢,遭受家暴之后?,迫于?多方压力,选择了继续隐忍。
如果前夫没有?突然出现在这里,大概当事人徐恬自己,都应该已经忘了人生的上半辈子,发?生过这些恶心肮脏的事。
听到?这里,故事便结束了。
苏沐辞却还有?一丝顾虑:“那个渣男是怎么找到?徐姐的?万一徐姐搬走,又被找到?了怎么办?”
女人闻言发?出一阵无奈又佩服的轻笑:“不会的,那男的不可?能再去找她?了。”
“徐恬这一回?,真的把那东西给切了。”
血淋淋的画面,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女人持着沾满鲜血的刀,逆着光站于?人群之中,她?最喜欢的那套白裙染上了恶心的红,整个人周围却似有?一层微光笼罩。
——那是每一个敢于?抗争的女性,都值得拥有?的东西。
她?冷然地低下头,盯着那个面容扭曲、痛苦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的男人,哂笑道:“你可?以告我,但是在那之前,我不介意先弄死你。”
徐恬甩刀离开?,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图书馆接回?了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徐弥之。
回?来时喧闹已经消失,徒留下一地已经泛黑的血迹。
“妈,门口怎么有?血?”
女人温和一笑:“刚才有?朋友送了只鸡过来,我嫌它叫得恶心,直接给杀了。”
小孩不赞同?地皱眉:“那也不能在这杀啊,很脏的。”
她?点头:“对?,很脏。”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哪个富婆给我的289颗月石QAQ贼缺月石的我可太感动了QAQ(不是打负分的月石!是网页版空投月石的月石,审题不注意一边发“大大我喜欢你”之类然后来个打-2分的姐妹,我会把你关进xhw里rua得喵喵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