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念拒绝和祁端城进宫开始,他就再也没来过这小庭院一次,不止是他,云鹤璟和陆承空也都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样也好,万念也乐得自在。
梳妆直接都省下,万念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就看看书,像是忘记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
“你这几日倒是清闲。”一个声音懒懒地从房梁上传来。
不用多想,能如此悄无声息进她房间的只有陆承空了,他武功的真实水平到什么地步,万念到现在还没能探查出个究竟。
“不然呢?”
她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除了等,她已经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万念理直气壮的反问让陆承空挑了挑眉,“你都不好奇云国太子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那边有你盯着我很放心。”万念说完放下了书,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陆承空,用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说真的,我倒是挺好奇,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能好好敲了门再进我房间。”
他这样来去自如,搞得这像他家一样。
别人都说什么梁上君子,他这来得这么突然,一点准备也不给她,算得上什么君子?要是他来的时候她正在换衣服什么的又怎么办?
陆承空在万念的身旁直接坐了下来,像是看懂万念的眼神,笑了一下,“可能是想碰一个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个你对我以身相许的机会吧。”
话说得真真假假,听得万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上的寒毛还因为陆承空的话耸立,对方的手又一点点地靠近了她的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万念“啪”地一下就打下了对方的手。
“你干什么?!”
随意地看了一眼逐渐泛红的手,陆承空淡淡道,“头发有些乱。”
万念的力道是真不小,陆承空本身肤色就白皙,这样被重重一拍,红色的印迹更加明显。
绯红和雪白的冲击感让这一幕显得有些旖旎。
只不过万念没有旖旎的心思,她以为陆承空是想对她动手动脚,他随性惯了,什么事又做不出来?结果别人只是想帮她理理头发,倒是她想多了。
有些尴尬,但万念还是道,“我自己来就好。”
“还是我来吧,你要能弄好早就自己弄好了。”
倒是也有道理,只是……
没等万念继续开口反驳,陆承空已经从梳妆台上拿了玉梳,走到了万念身后,“我帮你梳理,趁这个时间给你讲一下云鹤璟那边的情况。”
要谈这个万念就来劲了,也不想去纠结于头发的事情,立马就首肯了。
温玉养人,玉制长梳更是如此,这把梳子是万念从万家带来的,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但对它依旧还是很珍惜。
陆承空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梳理着万念的头,连动作都不敢放重了,生怕力气一大就会弄疼万念。
习武之人要经历多少苦难,受尽多少折磨。万念习武,这点梳头发的痛对于她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但陆承空还是放轻着动作,不愿让她受到一丝痛。
陆承空动作实在太轻柔了,每根细发他都在慢慢地理,这让一梳头就被盘根错节头发折磨的万念难得感受到了一种新奇的体验。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不怕痛。”
万念说完后,陆承空只是低声回答了一句“嗯”,动作力度依旧没有变。
没有人不怕痛,只是有的人能忍,而有的人不能忍。
有些事因人而异,这就好像在大家都想要糖吃的时候,会哭的孩子总会抢夺先机,但不代表不会哭的孩子就不想要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