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担心我把她拐跑了?”祁端城含笑道,眼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也不知道这句话只是调侃还是趁机问出了自己心里藏了许久的话。
“你不会。”云鹤璟轻笑,“她不喜欢你,而且你也不喜欢她吧。”
从爱情方面来讲,万念不喜欢祁端城,这是事实。
可是可能是祁端城隐藏得还算好,他给云鹤璟的感觉一直是他对万念只是有朋友的感情,哪怕他以前也会幼稚地做出一些霸占万念的行为,但云鹤璟对于祁端城对万念感情这件事,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只是友情。
祁端城对万念的感情表现得太坦然,看起来像友情,如果他当初不私下给万念说明这件事,万念也快认为,那只是友情了。
或许最初的确只是友情,只是这份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酵变质成了爱情。
“我放心你。”云鹤璟这样说,眼里的笑意不散。
祁端城没有再接话。
我哪里值得你这样放心?
我自己……都不放心自己。
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祁端城又重复了一次,“我还有可能吗?你能稍微多考虑考虑一下我吗?”
多一点点,哪怕只给他一丝机会。
万念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他,“云鹤璟走的时候有给你说什么?”
“什么?”
“我猜他应该有让你照顾我吧。”万念微微抬头,认真地望进祁端城的眼睛,“按他的性格,他会说这些话。”
“嗯。”祁端城简单回应,算是认证了万念的话。
“果然。”万念脸上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下一秒又有些释然。
“我得对你负责,也对我自己负责。”万念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祁端城听,“我只有在确定自己真的能喜欢上其他人的时候,才能回答这个问题,所以现在你就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建议吧,抱歉。”
她没办法在心都还没完全空完的时候,就去给另一个人希望。现在的她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些感情的事情。
“好。”祁端城道。
他愿意等。
当然,如果万念能答应他,他愿意背信弃义一次,辜负云鹤璟对他的期待,对他的信任。
万念喜欢云鹤璟这件事已经给了他教训,他清楚,爱情面前,大度的结果只会一无所有。
祁端城最后问万念要不要去送云鹤璟,按照这个时间来看,他应该还没走,万念直言拒绝了。
“既然决定了要放下,我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没有谁会为谁停留,人生这么长,大家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许一个转角,就是永远不见。
云鹤璟有离开的权利,那她也有不等待的权利。万念了解,年少时期的喜欢就是这样,美好且易碎。
她的确可以等,虚无缥缈地等,就为了他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诺言。但她不知道最后等来的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他经历了各种夺权厮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是她自私。
她等不起。
她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还可以抽身,只是需要时间。
不过既然选择了,只求永远不后悔就好。
祁端城走了没多久,绣春突然冲进了神殿,神情慌张,“小姐!”
“这么慌张。”万念细细地吮了一口茶,“发生什么事了?”
“淑妃……淑妃薨了。”
淑妃,祁端城被打进冷宫的母妃,哪怕没有给过他爱,至少也多亏了她,祁端城才能在皇宫里活了下来。
祁端城对她的感激或许比不上对生母的,但也不少。
可现在……她薨了。
万念前几天还陪祁端城去看过淑妃,她的身子看起来很健康,不像是随时会离开人世的人。
怎么会这么突然?
万念心里一紧,突然想起了几年前想的性格转折点的问题。
第六感告诉她,转折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