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也太过恶心。
而这位记者本人也不在乎,所有人都写这位女英雄的好料的时候,他就要另辟蹊径,从她不好的地方来写,那才叫吸睛。
比如,她为什么不顾及自己的亲人,不考虑亲人的感受,就去做了这些事情,她以为她是神吗?她算什么,她难道觉得自己还能拯救世界?
自己命都保不住的情况下还去救别人,那就不叫勇敢,叫愚蠢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稿件大纲,只差最后她的亲人爱人的回答,那就是临门一脚,无论亲人回答的“她应该这样做”,或者“她不应该这样做”,他都能够很好地完成这篇稿件。
若她的爱人说,她应该,那就是和万念一样的愚善,况且,你都不是她本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应该不应该。
若她的爱人说,她不应该,那就更好了,坐实了她寒了家人心的实锤,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瞎逞英雄。
这个时代,哪怕已经被这样夸作英雄的人,也不缺更喜欢挖这样的人黑料的蛆虫。
但蛆虫的存在也是因为人的滋养,若不是现在更多的人一看见正能量的东西就说形式主义,一看见负能量的倒是注入兴趣,这社会哪儿还有余地容这些蛆虫活得生机勃勃。
回忆这个社会,难道不是新闻标题为谁谁谁出轨,谁谁谁做什么犯法的事这类才更能吸引读者们点入阅读?
这位蛆虫记者便深喑这个道理。
只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宋殊晏的回答会是这样。
“我不在乎。”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语气像是完全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他说他不在乎,不在乎她怎么做,不在乎在那一刻她把救人看得比他重要。
那一刻她就算完全没有想过他,他都不在乎。
更何况,她还给他发了信息,让他来救她。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他怎么好让她失望?
记者会主要在于交代情况,目的达到后,宋殊晏很快地赶回了家,只是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人呢?
万念人呢?
她本该躺在他床上好好地休息,现在人呢?
宋殊晏的脸一下黑如墨滴,他心里涌现了万般猜测。
是谁在他不在的时候将她偷走了?
她现在已经被带去做实验了吗?
呼吸在这一刻都是艰难的,肺里的氧气像被清空,大脑失去思考,他的耳里传来轰鸣。
他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去参加那个无用的发布会!
为什么哪怕再加强了这么多警卫,她还能被偷走?
那些人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他稳了稳身体,眼神里喷涌着怒火走出了房间,整个人的气息如刚出地狱的罗刹,为大开杀戒地嗜人做好了准备。
无论她在谁手上,他都要把她夺回来。
他是她的。
也只能是他的。
只刚迈出步子走出了房间,熟悉的声音从厨房旁边传了过来。
“你回来了。”
声音或是因为缺水有些沙哑,但甜腻的音色却让人永远也忘不掉。
只肖一句话,所有的怒火,所有的煞人气息皆已烟消云散。
她回来了。
宋殊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知道她会回来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一秒,他依旧觉得这是一个梦。
她是真的回来了吧。
大概是的。
不然他怀里的温暖又是谁给的呢?
万念本以为宋殊晏看见自己醒来会惊讶或者是惊喜,哪儿想到他直接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动也不动弹。
他痴痴地看着她,连眼珠都不舍得转动,似乎在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万念实在太心疼他这副模样了。她本来醒来的时候很渴,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冰箱里找点儿水喝,但是现在看他这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万分难过涌上心头。
她现在只想抱抱他,好好地抱抱他。
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万念直接奔向了宋殊晏的怀里,双手揽住了他这几日因为她而消瘦的劲腰,抬起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的小脸,向他甜甜一笑。
她的嗓音似有魔力,话语尽数灌入宋殊晏的耳里。
万念甜甜地看着宋殊晏对他说道。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万念:听说我被求婚了?
宋殊宴:嗯,你不是没拒绝吗?
万念:呼吸都没了的情况下被套上戒指该怎么拒绝,你给我表演一个看看!
宋殊宴:……老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