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之后,万念的生活过得算是更轻松了。
浮生太太引荐给她一个出版社,将她之前网上发的那些画作成了一个画集。
出版社也刚好借这个名由,将书籍的首发变成了一场签售会,并组织了众多画家写手一起参与,将小型签售会变成了一场盛大的群英汇聚的大型签售现场。
签售会的地址在s市,离c市有好几小时的机程,但刚好赶上寒假,也不耽误什么,万念也就没有推拒。
“我刚看了黄焖鸡的教程,已经学会了,等回来就做给你吃啊。”
万念站在宋殊晏家门口,又不舍地抱了抱他。
“我是试毒小白鼠,是吧?”宋殊晏亲昵地摸了摸万念的头发,眼神温柔,“还是我做吧,你那手艺我不放心。”
敢拿酵母菌做泡菜的人,他可真有些怕。
“不行!我要亲自做!你也必须吃!”万念故作生气状,一副娇蛮大小姐模样。
生怕他拒绝一样,也不要他送,自己就匆匆地跑出了家门。
万念到了s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宋殊晏发了条信息。
【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宋殊晏做完实验的第一件事就打开了手机,回复了她。
【什么惊喜?】
对方也很快回复:【惊喜在我的新书里,但是暂时保密。】
宋殊晏无奈一笑,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她说的惊喜会是什么样。
万念提前了一天来s市,在这边住到出版社安排的酒店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就坐大巴和其他一些作家画手一起赶往了签售会地点。
签售会上人满为患,还好出版社早有预料,把二楼也租了下来。
万念自带热度的原因,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一个靠中的位置。
已经签了一会儿了,她隐隐感觉地面在晃动,桌上的水也开始泛起波澜。
这太熟悉了。
是地震。
万念在感觉到的第一秒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她猛地拉过离她最近的几个人,塞进了签售桌下的小空间。
“啪嗒——”
天花板上的吊灯坠地,砸在了万念身旁,还好万念拿板凳挡了一下,但吊灯落地溅开的碎片依然将她的手划出了一个小口子。
紧张在身,万念已经感觉不到痛。
地愈摇愈晃,已经有一小部分的人匆匆下了楼,万念深呼吸了口气,试图找回自己的冷静。
这是有效的,她有经验,她先让刚才躲在桌子下的人跟着人群出去,又高呼着组织着人们井然有序地向外逃。
短短十几秒钟,签售会场的人已经逃掉了大半,此时大地的震怒也终于停歇了一些。
趁着这个间歇时间,万念又组织剩余的人向外逃。
她的声音在此时就像一颗定心丸。
直到几乎所有人都出去了,万念向里一瞧,居然还剩一个人,可能是最初慌张的缘故,她崴了脚,又站在离出口最远的一处,现在走起路来很是费劲。
万念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在进去的那一瞬间,大地又开始剧烈晃动,余震并不比初震好上太多。
地摇得太厉害,她几乎站不稳。可她还是拼命地朝那个女生的位置跑,并将她拽到了最近的签售桌下。
余震终于过去,万念才注意到那个女生的表情已经呆滞。
她扶起女孩,却发现她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得走不动,于是索性将她背到了背上,冲出了签售地点。
在将女孩放下的那一秒,她看见女孩的嘴微微动了动,然后近乎撕心裂肺地抱着她开始痛哭起来。
她的痛哭让万念注意到了这片空地上的其余人,以及不远处尽毁的房屋。
满目疮痍。
这个签售会的建筑或许是因为稳固的原因还没有彻底坍塌,里面也只有一些墙上挂饰的坠落。可是其他地方,早就已经破土成灰了。
哭号声,哀叫声,此起彼伏。
又是这样。
又一次,这些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万念走出空地,顺着街道往前走。此时所有人都是自顾不暇,没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离开。
她听见路边有人哭着哀号“好痛啊”,也有人颤颤巍巍地说着“救救我”。自然的力量太过强大,城市所有的成就都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万念像一个游魂一般地走着,似是受着什么牵引。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发辫,模样可爱,只是此时灰头土脸,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
万念听着她的哭喊。
“救救我妈妈,救救我爸爸,求求你们了,来人啊,谁能来救救他们啊!”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爸爸妈妈啊?”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