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闻了闻,还有些汗味,她离方长卿几步远,怕对方嫌弃她。
白纱衣有点透,再加上陈念慈一个劲的用手给自己扇风,让方长卿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肚兜是什么颜色。
“人为什么要活着?”方长卿挪开视线,看着不远处争奇斗艳的花朵,冒出这句话。
陈念慈愣了下,少年的方长卿还是个患上抑郁的?
沉默了几秒,她才回答:“嗯,不知道,但我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方长卿眼里划过些什么,不顾身后的人能不能跟得上,他快步走到御花园,将开得最盛的一朵花摘下。
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陈念慈也没问什么。
不像些娇气的女子,一脸惊讶的捂住嘴巴,然后谴责他伤害花草。
原以为方长卿会将花朵赠予自己,没料想他却扔到地上用脚踩过去,嘴角竟扬起笑,“就画这个,残破的花,你说怎么样?”
“.....”陈念慈强扯出笑容,心里有点难受,仿佛被踩在脚底的是自己,“可以。”
上次方长卿也是这么无情的要置她于死地,现在看来不是长大后他才变得冷血,少年的他就没什么感情。
他又不说话了,拿起白纸照着地上画。
不是陈念慈说,这种画,确定能取胜?
可能性不大,再加上太子有男主光环,获胜者应当是他,而不是方长卿。
陈念慈就在一旁安静的呆着,时不时的看看画,最后画完后,她不得不说,绝了。
能把残败的花画成这样,顶级的画师恐怕都达不到这个水准。
话又说回来,好看是好看,总感觉寓意不好。
血红色的花被踩碎,犹如血液般的汁液散在地上,略显阴森。
不是说画能反映人的内心深处吗,这就是方长卿内心的世界?
到时间交画作,陈念慈拿着手里的画,心里忐忑不安,其他人看了这副画会作何感想呢。
“念慈,画好了吧,能否让我看一下吗?”三皇子扔下伙伴,殷勤的走到陈念慈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胖子也走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啊,我倒想看看,跟一个下/贱的人能画出什么。”
夹带侮辱性的话语,愣是陈念慈都听不下去,谁能忍得了别人整天在自己耳边说这些话啊。
于是她怼道:“关你屁事,滚远点,我看见你就烦。”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胖子料想她应该不是个好惹的,讪讪的挠挠头,尴尬的走开。
貌似不喜陈念慈会帮方长卿,三皇子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些什么,皇上就来了,他只好闭嘴。
方长卿云淡风轻的站在一旁,好像他不是参加比赛的人一样,小小年纪就喜怒不形于色,陈念慈只能说佩服。
她十六岁的时候在干嘛呢,在上高中,奋力的冲高考,哪有古代人那么多心机。
为了公平起见,画作上不得写上姓名,等名次出来后,再找人认领。
自古以来,天子的心思是猜不到的,就比如现在,方长卿所作的画,居然拿了第一名。
陈念慈不禁想,这皇上该不会也是个心里有疾病的人吧,喜欢这种画,品味真独特。
有很多人都不服气,但耐于皇上的威严,没人敢提出异议。
只有三皇子真心实意的恭喜她:“念慈,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偏头看了看毫无反应的方长卿,陈念慈很心虚,这画她压根没搭上手,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整个过程,方长卿都没说几句话,只有皇上问他才回答,从不会多说。
一副高冷至极的模样,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拽。
但看皇上的样子好像还挺满意的,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还真看上方长卿了?
方父来接人回去的时候,听闻是方长卿获胜。
他竟然没说些什么,撇了撇嘴角,跟皇上告辞后,便离开。
相反的,方父一个劲的安慰方如玉,叫他不要灰心,下次还有机会,过几天皇上还会召他们进宫的。
陈念慈和陈父走在他们后面,听到他这样说,她鄙视的翻了个白眼,这偏心都偏到天边了。
“这才进宫一天,你跟谁学会了翻白眼啊?还朝你父亲翻?”陈父一边走路,一边问她今天在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见她许久没回答,抬眼看,却发现她在翻白眼,单纯的陈父以为她是嫌自己烦。
两父女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可能让方长卿听见了,他微偏头,像是察觉到陈念慈在留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