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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礼物(1 / 2)


鹿溪愣了一下:“我没戴吗……啊,洗脸的时候摘下来就忘记了。”

薄光年目视前方,下颌微绷,没有接话。

这人的脾气性格仿佛从没变过,寡言,清冷,遗世独立。

鹿溪忽然好奇:“你现在是在不高兴吗?……你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戒指?”

薄光年低声:“我没有。”

电梯“叮咚”一声轻响,抵达七十层楼。

两个人分道扬镳要往两个方向走,鹿溪在外人面前一向表现得跟他很亲密,分别之际,她眉眼弯弯地朝他挥手:“我先走啦,我们晚点见,你不要喝太多酒呀。”

薄光年垂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出一个清淡的鼻音:“嗯。”

他看着她离开,下属们纷纷感慨:“薄总跟夫人关系真好。”

薄光年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怎么,脑海中浮现出景宴的名字。

他唇角微动,转过身:“也许吧。”

-

“U阅读”的新负责人叫方寸,来universe之前,在一家很大的影视公司做内容总监。

据说背后关系网错综复杂,手里资源堆得满满当当,甭管一线二线,是个明星见到了,都要叫他一声“方老师”。

以前开线上大会,鹿溪曾见过他几面,第一次线下会晤,发现他本人比屏幕中看起来更加面善。

戴着眼镜,个头不高,斯文精明,又没有坏心眼的长相。

鹿溪笑吟吟:“敬您一杯。”

高楼之上,灯光亮如白昼,国贸楼下车水马龙,手边是北城流动的夜色。

“该我敬你。”方寸跟她碰杯,笑道,“小鹿总真是年少有为,一个人能把‘U视’做到现在的规模,后生可畏。”

“哪里是一个人。”鹿溪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拉出恩爱人设来草一草,“我爸爸和我先生都帮了我很多。”

主要是钱。

她创业初期,这两个人都大把大把给她打钱。

“那也得自己有能力才行。”方寸笑意飞扬,“不过说到你先生,我上个月去日本玩,还见过他一面。”

“嗯?”

“我本来想去拜访初山遥,他是个陶瓷界大拿,在全日本都很出名。”方寸笑笑,“结果去了才知道,他今年整年的约都约满了。我没见着人,但出来的时候,偶遇了你先生。”

方寸还记得那一瞥。

青年穿一件黑色衬衣,面色沉静,走路时目不斜视,背后是寺庙葱郁的竹林。

他被初山遥送到门口,助理紧随其后,手里小心地抱着木盒装的礼物。

谷中风声和缓,薄光年整个人气场内敛,像是从山中云雾里一步步踏出。

天之骄子,不外乎此。

——方寸想。

“见到了,就想约个饭,没想到薄总也很忙,我也没约上。”方寸遗憾,“等‘U阅读’这边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我不这么忙了,一定再约你们夫妇出来吃饭。”

鹿溪眨眨眼:“好呀,等您这边IP业务流程差不多跑通了,我们来约您。”

几轮客套话说下来,正事儿没说多少,鹿溪已经把酒喝了三分饱。

酒劲儿一上头,她的思维就变得迟钝。

方寸没察觉到,还在感慨:“电视剧市场真是在走下坡路,连影帝都转行来拍网剧了,想想也挺不可思议的。”

鹿溪:“谁让我们流量大呢。”

方寸:“那倒确实是,你知道景宴吗?他经纪人前两天才刚找过我,说想跟universe合作。我估摸着,他们也是想借着流量再爆一把。”

鹿溪:“让他去死。”

方寸:“?”

鹿溪一时嘴快,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没想到连景宴那种咖位,都要来找我们。”

看来这几年混得很差嘛。

“是啊,他刚出道时那叫一个如日中天,什么好资源都紧着他来。”方寸想了想,又说,“不过他这两年也确实没什么代表作,时代变了嘛。”

景宴当初是拍文艺片出圈的,拍那片子时他还很年轻,演技生涩,笑容明朗。

悬疑正剧的题材,他在电影里演悲惨男主的少年时代。一袭玄衣,一杆银枪,一匹枣红小马,笑起来阳光又无辜,是城破之前,被养在权力中心的不谙世事小太子。

片子难得叫好又叫座,一路冲出国外。

哪怕片中不日城破,主角背负着血海深仇在国与国之间斡旋,起起伏伏又失败,银枪染血被埋进尸山再不见天日,观众们始终无法忘记最初对着镜头露出笑容的玄衣小太子,他被永远地留在了影史上。

后来影视市场飞速变革,流量向下转移,像他一样青涩又帅气的面孔被巨量地发掘,只有他还一直停在原地。

鹿溪于是就想明白了。

在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好看的面孔,男女都一样。

流水似的来,再流水似的去,大浪淘沙,谁也留不下来。

眼前光影晃动,方寸再说什么,鹿溪都有点听不清了。

她应和着笑笑:“说得对。”

-

回去的路上,鹿溪有些昏昏欲睡。

水郡华庭离国贸不远,但这段路交通情况不佳,一步一停。

停到第三次,她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车内光线昏暗,她靠在薄光年身上,起身时毯子下滑,余光外是流动的灯火。

男人半张脸隐没在光影的另一端,伸手将毯子捡起来放回她膝盖上,声音波澜不惊:“你去见同公司同级的负责人,也要喝酒吗?”

“没……”鹿溪揉着眼睛摇头,“我们今晚喝的是玫瑰酒,连二十度都不到,我没有醉,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她把前后解释得清清楚楚,薄光年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停顿一下,还是问:“没有吗?”

“没有。”鹿溪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们不敢灌我酒,也不敢在我面前讲黄段子的。”

薄光年睨她一眼。

“而且酒局饭桌的黄段子嘛。”鹿溪靠在他身上,鼻尖嗅到清淡的铃兰香气。她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划开手机锁屏,“他们会讲,难道我不会讲吗,我保证我讲得比他们都黄。”

薄光年:“……”

这事儿在企业文化里强调一百遍也没用,就是有人非要这么干。

鹿溪很理解薄光年这种爹式担忧,但是,“既然你两年前支持我创业,就应该对鹿总放心。你夫人现在很厉害,没人敢招惹我。”

薄光年微扯了扯唇角,像是想笑,没笑出来。

半晌,还是只发出一道鼻音:“嗯。”

下一秒,车内陡然响起凄厉做作的男声:“总裁,夫人一个月前就死了!她签了遗体捐献书,您的眼角/膜是她给的,您初恋的肾也是她给的!小少爷和小小姐都没能保住,她怀的是龙凤胎!”

鹿溪:“……”

鹿溪尴尬地调小声音:“我按错了,这是方寸发给我的短剧资料。”

车窗外路灯闪过,薄光年只扫一眼她的手机屏幕,就看到资料的主角。

——景宴。

“方寸说,最近联系他想拍短剧的明星特别多。”鹿溪嘀咕,“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谁的长相,是一看就能在‘U视’大爆的。”

薄光年:“哦。”

“所以他把明星们的资料都整合了一下,刚刚那就是一个小投放的示例。”

薄光年:“哦。”

妈的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他都从“嗯”变成“哦”了,鹿溪莫名紧张,妄图转移话题:“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通了?不是说不喜欢被关注吗,为什么又突然同意去参加付司晨的综艺?”

薄光年脸上的敷衍终于消散一点。

他沉默一阵,紧了紧袖口,平静地说:“我们的合约里本来就有这条,如果有需要带伴侣出席的场合,另一半得配合出现。”

一秒钟,两秒钟。

没有再开口。

所以这就是理由。

鹿溪慢吞吞:“这样。”

合理,毕竟她也陪他去过达沃斯论坛。

大概在薄光年看来,他陪她去参加综艺,跟她陪他去参加经济论坛,是差不多的事情。

鹿溪想着想着,忽然就睡不着了。

等回到家卸完妆换好衣服,已经彻底丧失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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