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翻了个大白眼。
刚才一路被绑来,发现后宫安静异常,她便问道:“后宫那些妃嫔们呢?”
“皇上刚一登基,就把大部分妃嫔都放出宫,让她们回家去了。”白露道。
“有留下来的吗?”时沛问。
“……只有一人。”
“是端妃?”
白露点点头,“她现在住在倚和宫里。”
时沛想了想,问道:“听说皇上要娶她为妻,可是真的?”
白露瞧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道:“……是真的,婚期都订好了,原本定在下个月,后来又改在了三天后。”
“哦。”时沛点点头,“带我去看看她。”
白露领着时沛进了倚和宫的大门,有宫女通报,端妃立刻就出来迎接她。
“眉音,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端妃眉飞色舞地道。
两人许久没见,都有许多想说的话。
时沛和端妃说了她当初怎么样被送出宫,又是怎样被周老头收留,还说了很多小镇上的趣事。
端妃久居深宫之中,除了随旧皇去过行宫,从来没踏出过皇城一步。听到时沛说边疆的景象,很是神往。
时沛说:“太后当初煞费苦心把我送出宫去,如今我又回来了,她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晕过去……”
“她现在已经不在宫中了。”端妃叹了口气道:“当初你出走,皇上震怒,最后还是查出来是太后的旨意。没过多久,太后就自愿去了玉钟山的道观带发修行,为新皇祈福。”
她压低声音,“虽说是自愿,但我却总觉得,是谢迢气她将你送走,所以暗中施压。”
时沛满脸不相信:……谢迢因为她和自己的妈置气?这也太玄幻了吧。
她问:“你三天后就要和皇上大婚了?”
端妃愣了愣道,小声道:“……嗯。”
时沛看着她左脚垂下的短短一截姻缘线线头,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不喜欢又如何?”端妃的神色间有些落寞:“就像你以前说的,这些都是命,逃不掉的。”
时沛愁的头都秃了:姐姐求求你喜欢一下谢迢吧,都一年了,朝夕相处,还没生出感情来,难道自己注定回不了家了?
端妃却误解了她的表情。她笑道:“妹妹为何如此伤心,难道是忽然发觉喜欢上皇上了?”
“不不不,一点儿也不。”时沛连连摆手。她可不敢抢任务对象的真命天子。
“皇上!您慢点儿走,让奴才通报一声……”外面传来太监的尖细嗓门。
时沛与端妃同时回头,只见谢迢站在门口,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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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迢将时沛拖进了碧澜宫,将她甩在了床上。
他的脸色沉得吓人,时沛有些害怕,然而转念一想,他很快就要结婚,她还留在宫里和他纠缠什么?在事情还没发展得更复杂之前,不如趁他发怒,把关系一刀两断。
时沛看着谢迢道:“皇上,你让我回沥县去吧,我不想当你的什么妾什么姬,只想当丁家的小女儿丁眉音。”
谢迢听她这么说,已是怒极,“丁眉音,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时沛说:“是。”
谢迢铁青着脸看了她半晌,突然冷静了下来,语气平缓,“为了达成所愿,你什么都愿意做?”
时沛被他的表情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但仍是强作镇定道:“当然。”
谢迢很冷地笑了一下,“取悦我。”
时沛怔住了,她仰着头看谢迢,问:“是不是我做了,你就一定会放了我?”
谢迢漠然道:“君无戏言。”
时沛心中天人交战,最后缓缓走到谢迢面前,颤抖着环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轻轻地亲在他唇上。
谢迢半晌没有反应。
她下定决心,微微闭上眼睛,伸出舌头舔上了他的唇。
谢迢迅速把她拉离开他,喘了口气,红着眼道:“丁眉音!你为了离开我,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眼里又伤心又渴望,伤心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是为了离开他,渴望是他已经幻想过无数回这样与她缠绵。
时沛抿着唇不说话,上前一步,将他拉开的距离又缩短了回去。
她再次吻上谢迢的唇,决绝地将舌头探进他的唇齿,勾住他的舌头与之交缠。她绵密的睫毛磨蹭着谢尧的皮肤,让他顷刻间理智全无。
朝夕梦想之人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自己,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他滚烫的手隔着布料抚摸她的脊背,沿着一粒粒凸起的脊椎骨,从上至下直到腰际,而后用力把她箍进怀里,让两人的皮肉严丝合缝地紧紧相贴。
他反客为主地顶进她的口腔,舔吻着她的牙床和上颚,纠缠她因羞怯而退缩的舌头,像一个取蚌的渔人那样,执意要撬开那坚硬的外壳,让它乖乖露出内里柔嫩的软肉。
时沛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她丢盔卸甲,整个人软成了一汪春水,任由谢尧暴风骤雨地折腾她,让她随波逐流。谢尧眸光晦暗,而后托着她的头亲得更深更重。
这一夜很长很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一场没有终点的暴风雨。
结束之后,时沛瘫在床上昏昏欲睡,谢迢坐到床边,穿上龙袍。离开之前,他缓缓俯下身,距离近得好像要亲她,但最后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说:“如你所愿。”
好像是什么缠绵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