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柳把它食盆端进来,特意在?里面?加了他最爱吃的鸡腿,奶糕闻着味儿?瞬间就精神了,吐着舌头爬起来撵着乌柳嗅来嗅去。
乌柳计算好?方向,将奶糕引过去后,借着视线死角推了一把架子,那架子上?摆放着两只瓷瓶摆件,当即就摔在?了地上?。
“奶糕!”奶糕听见声音猛的停下,看着自己脚边的花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汪汪!”
乌柳佯怒道:“你看你,这好?好?的花瓶都撞碎了!”
奶糕歪头:“嗷呜?”
常慧手速飞快地从锅中?夹起块肉片,满不在?乎道:“那花瓶摆了好?些时日了,碎了便碎了吧,碎碎平安,先把碎片收拾了,免得扎到人。”
乌柳把自己毕生的演技都发挥出来了,她装作不经意间低头准备收拾碎片,又猛地瞥见地上?的一堆纸条,先是一愣,再面?带疑惑地从地上?随手捡起张纸条,慢慢展开——
以上?来自梁九功视角,他这思绪还没转过来,就看见乌柳小跑到和贵妃娘娘身边,神色震惊地将小纸条递给她。
“这是什么?”常慧放下筷子,接过纸条大刺刺地展开来看,皱着眉逐字逐句念道:“雨情若是长久时,又登在?朝朝……朝朝什么?”
康熙拿着筷子的手顿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迟疑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①?”
常慧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念的吗?”
康熙:“……”
他无奈地放下筷子,“你拿过来,让朕瞧瞧。”
“哦。”常慧老老实实地递给他。
康熙接过纸条还愣了一下,这字好?像是刘御医的,可这仔细一瞧,这字又不及刘卿半分风骨,更像是……临摹的。
康熙看着纸条后面?的印记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面?上?却不显半分,怀疑的思绪在?脑海中?酝酿,这时,他又听见了常慧的声音。
“在?天什么作比什么鸟,在?地什么为什么什么什么枝……这又是什么?”
康熙:“……”
他看了眼常慧面?前那堆纸条,心中?的疑虑瞬间打消去七分,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纸条是你放进去的?”
常慧摇摇头,满脸奇异道:“臣妾没事放这些做什么,这上?面?还有?印章呢。”
这段表演半真?半假吧,印章上?刻着刘殊行,是刘御医的名字,但常慧先前一直不曾关注这些,也是由锦刺给她解释后才?明白。
康熙虽然疑虑已去七分,可剩下三分不查明白,他也不会轻易揭过,便让梁九功收集了全部字条,准备带回去命人严查。
在?花瓶中?塞这么多疑似证据的纸条,这种生怕不被人发现的架势,怎么看都有?些假。
康熙不愧是喜欢秋后算账的那类,从发现纸条到收起纸条,都没见他脸上?露出半分怒意,只用过膳后就以政务还未处理完为由回了乾清宫。
等人一走,常慧这才?松了口气,让人给顶黑锅的奶糕弄了顿好?吃的,谁知道这吃食刚端上?来,纯禧就哭丧着脸跑过来抱着她大腿,说什么不要丢掉奶糕。
常慧茫然地摸摸她的小脸,问?道:“我何?时说过要丢掉奶糕?”
纯禧好?长时间没哭得这么伤心了,抽抽噎噎地把鼻涕眼泪蹭在?常慧身上?,“都是纯禧今日没看好?奶糕,导致奶糕摔了两件瓷器,额吉别?丢掉奶糕好?不好?。”
常慧哭笑不得把她头挪开,用锦帕擦擦眼泪,问?道:“额吉若是要丢掉奶糕,还让人给它做这些好?吃的做什么?”
纯禧委屈着脸说:“断头饭,话?本子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常慧:“……”
好?不容易让纯禧相信她不是要丢掉奶糕,折腾了一天的常慧让人烧了热水泡澡,躺进去后毛孔瞬间舒张开,舒服得她眯了眯眼,这会儿?松懈下来竟也有?几分困意了。
这装傻还真?是个技术活,要傻的够真?,又要留有?余地而不至于失真?。总而言之,就是很心累,连升级后的快乐也没有?了。
再想想年?后的册封礼,自己得顶着几斤重的朝冠,和厚重繁琐的朝服,踩着花盆底跪来跪去,常慧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做贵妃都这么难了,那做皇后可不得累死。
常慧阖上?眼往水下沉了沉,人各有?志,至于她的志向,大概就是做个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咸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取自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
ps:刘殊行(取自一首诗,“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虽然诗本意是诗人感慨自己不得志,但一千个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等等等,扯远了,俺就是想说,这个刘御医的设定犹如此诗。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