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追渣男的样子,让景平安莫名的特别心酸,怎么说亲妈也是一个野人族群的首领,不用这样子的嘛。为了孩子吗?你家孩子不想看到你这样子。景平安想说,妈,狗男人不认账就算了吧。
突然,前面传来瀑布的轰隆声响。
很快,亲妈便追着渣男野人来到森林的边缘,前面是一座山崖。
巨大的瀑布从山崖的上方倾泄而下,汇入下方的河流中。河中,水波翻涌,半空中水雾四散飘飞,映照着暴雨后的彩虹,书写着大自然的宏伟壮观。
渣男野人爬到了瀑布一侧的悬崖上,正攀着生长在岩石上的植物飞快地往上方去。
亲妈毫不犹豫地追上去,爬得比渣男野人还快。
景平安恹恹地趴在亲妈怀里,双手搂紧亲妈的脖子避免掉落到山崖下去,对于追渣男的戏码毫不感冒。她的鼻子堵塞起来,头也昏昏沉沉的,这是淋雨感冒了。
亲妈爬山崖比猴子还快,没多久便到了山崖上方。
景平安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看山崖下那树木茂密的森林,再看看山崖上方的草原,愣住了。她以为山崖上是森林,却没想到竟然是草原。
草原,一般都是土壤层薄或降雨量稀少,没有充足的养分供树木生长,只能长一些生命力旺盛的草才形成的。
面前宽阔的河流、森林里地表的积水,冬天融化的积雪都在告诉景平安,这里的降雨量不会少。那就是土层贫瘠了?一座山崖之隔,土壤层度差这么多的吗?
草原上的草有半人多高,风吹过,宛若海浪般起伏。
渣男野人的身影淹没在草原中,已经跑没影了。
亲妈没再去追渣男野人,而是摸摸景平安的额头,低头在草丛里寻找些什么。
突然,她如获至宝地揪出一串不知名的草。这草是藤蔓类植物,很细,有点像鱼腥草。
景平安最讨厌的味道就是鱼腥草,见到它就嫌弃。
亲妈把草放在嘴里嚼烂后吐出来,拿去喂景平安。
景平安的胃部一阵痉挛抽搐,用力地把脸埋在亲妈的肩膀上,拒绝!
亲妈强行掰开景平安,坚持把嚼碎的草塞进景平安的嘴里,告诉她,“洽!”告诉她,你病了,需要吃这个。
景平安拒绝吃亲妈嚼过了。她一把拽过亲妈手里吃剩下的半截草,飞快的塞进嘴里,一口嚼下去,苦涩如黄连的味道顺着味蕾直冲大脑,那酸爽,简直七窍升天,宛若要立地成佛。
景平安下意识地要吐,被亲妈捂住嘴,并且,亲妈还意图把嚼过的草往她嘴里送。
景平安挥手打掉亲妈手里嚼过的那团,含泪去吃剩下的半截草。
亲妈见景平安自己吃草,很是欣慰地摸摸她,又继续在草丛中找这种草。
野草,出现一根就有一大片。
很快,亲妈的手里揪出一大把草。她分出一小把给景平安,说,“洽”,剩下的大半把,往自己嘴里送。她淋了雨,也需要吃这个。
草太苦了,母女俩都被苦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景平安心说,“妈哟,但愿这草能有效。”她的舌头都苦麻了,宁肯吃鱼腥草!
草丛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母女俩立即警惕。
亲妈抱着景平安站起来,发出一声大吼,似在惊吓草丛里的东西。
草丛里传出男野人的声音,紧跟着,一个陌生的看起来约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从草丛里钻出来,见到母女俩,表情充满了震惊,然后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嗷嗷叫唤着朝着草原深处跑去。
亲妈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目送男野人远去,很是淡定地抱着景平安往草原深处去。
没多久,一只接一只的男野人赶来,见到亲妈和景平安,跟见到什么稀奇事一样呜啦啦叽哩哇啦地叫着跑远了。
景平安被男野人们搞懵了:几个意思呀?
亲妈抱着景平安又走了一段,地上出现一个草窝,里面还有吃剩下的鸟毛、骨头,旁边拉有粑粑。
一个男野人正在嚼雏鸟肉,听到有声音靠近很是警惕地抬起头且做出随时逃跑的姿势,却看到景平安母女俩,惊得嘴里的肉都掉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俩,过了好几息时间,才突然回过神来,展开手脚呈保护的姿势,护住自己的窝:我的,不许抢。
亲妈扫了眼男野人的窝,嫌弃的表情写在脸上,绕过草窝,继续前行。
景平安看着那露天的盖在草地上的野人窝,心说:“防雨吗?”很显然,不防雨。这怎么住呀?
亲妈在草丛里穿行,找出不少男野人住的窝。
男野人对着亲妈,宛若见到闯入领地的女强盗,一个个如临大敌。
亲妈没抢他们的窝,但很巧地遇到一个男野人追着只兔子大小的小动物从草丛里蹿出来,一把扑倒在小动物身上,将它揪起来,便跟亲妈的视线对上。
亲妈一把抢过了小动物,咔嚓扭断了小动物的脖子。
男野人气得哇哇大叫,连比带划带骂:我的!你抢我的东西!
亲妈扭头,吡牙,做凶狠状。
男野人同吡牙,表情更加凶狠,一副要跟亲妈打架的模样。
亲妈把景平安往地上一放。
男野人扭头就跑,很快便淹没在了草丛中。
亲妈很淡定地把景平安抱起来,又走出一段,再听听草丛中没有其它声音,这才撕下小动物的毛皮塞给景平安,再带着景平安把这小动物分吃了。
景平安吃着肉,心说:土匪老妈。难怪男野人们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