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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光彩(1 / 2)


上面的日期是高考完了之后,掐指算一算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要不是再次发现,她早就忘记了这封信的存在,当然也记不起当时写这封信的心境,不过她可以猜想自己当时的激动与忐忑,可现在读起来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情,然而这些曾经的小物件却记载了她过去的心情与情怀,所以尽管纸黄了,字旧了,却也不舍得扔。老歌与这些小物件何其相似!

此时,车里放的是赖昂纳尔.里奇的《sayyousayme》,孙光彩跟着轻轻地哼着,里奇的声音很独特,沧桑中有真诚。说你,说我,要总是在说,生活原本应如此。只是,人与人之间总有隔膜。其实,有些话,不必说,藏在心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又想起在金城皇冠夜总会的一楼电梯旁的那个侧脸,也许是她看错了,当时她本来就很紧张,再加上只是那么匆匆的一眼,看错的可能性极大。或许这也是职业病,从常见的细节中嗅出不一样的新闻。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浓浓的倦意袭来,打开门,把脚上那双高跟鞋远远地摔在地上,孙光彩奔着沙发就去了,呈一个大大的大字扑到沙发上。累!身疲心累!睡!呼呼大睡,不管是打鼾还是流口水。

她揉了揉太阳穴,闻到了身上浓浓的烟味,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拼是为了什么。杨美芳经常劝她,别让工作扰了自己的生活,他们老两口也不指望着她养老,孙建国有退休金,而杨美芳也有自己的老本。他们也没有什么宏伟的愿望,只希望他们的丫头能够幸福平安。

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做什么事,没有皱纹的老奶奶是可怕的。而女人到了三十岁了,就该结婚生孩子了吧。

孙光彩挣扎了坐起身来,赤着脚摇摇晃晃地走进洗刷间,先简单地冲了一个澡,又挤出洗面奶用力地搓着脸上的化妆品。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面孔,刚才那厚厚的一层就像是面具,而摘掉面具才是真正的她自己,她不是什么男人婆,她只是一个大龄剩女,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洗完了脸,擦了一点护肤品,她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想要把耳朵上的耳坠摘下来。

哎!孙光彩吓了一跳,又摸了一下,她走回到镜子前,自己的左耳垂处空空如也,而右边的却乖乖地挂在上面,自己耳朵上的那枚耳坠哪去了?

她在洗手盆旁边找了一番,没找到,又回到沙发上去找,沙发缝里也来来回回摸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她又披上衣服拿着手电出了门,顺着回来的路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番,一直到车库,又在车上寻摸了一番,还是没有。孙光彩挠挠头,这东西本来就小,就是掉在路上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这耳坠丢在哪里,丢在天上王城那里也说不定。其实,她倒不是心疼,因为她对金银珠宝戒指耳环这些东西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这幅耳坠并不像她和冯千金说的葫芦街上十块钱两对的玻璃货,而是他们家的传家宝,或者说是护身符。

这个绿翡翠的耳坠是杨美芳在孙光彩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给她的,杨美芳语气郑重地说这对翡翠耳坠是家里祖传的东西,只传给女儿,而且只传给家里最小的女儿,到杨美芳这,已经是第六辈了,当时杨美芳千叮咛万嘱咐让孙光彩千万别丢了,否则就把好福气都给弄丢了。

孙光彩听说这东西这么重要,当时连忙摆手,道:“妈妈,您留着把,我可不敢带。”

杨美芳硬塞到她手里:“你敢不戴?为了这副耳坠,我特意在你小时候给你传的耳孔,你哭着闹着不肯穿,你忘了?当年我就是有这个东西才找着韬哥的,这东西,灵着呢!”

她本来没想戴着这个耳坠去的,只是她平时根本没有什么首饰,只能用这翡翠江湖救急,没想到竟出了这差池,要是杨美芳知道了不得闹翻了天?以后自己就得以此为挟制。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到珠宝店定制一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

明天再到电视台去找找,实在找不着,就去珠宝店订做一个赝品,只要能骗过杨美芳就好,孙光彩打了一个呵欠,实在太困了,眼皮都打架了。

金城皇冠会所的某间套房,慕松雷看手里捏着的一个翡翠绿的耳坠,蹙着双眉陷入了深深的四口,这枚耳坠是在沙发后面找的,极有可能是刚才那个叫念念的女人的,而刚才那个念念的表现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他的直觉那个女人还是很可疑……

虽然丢了耳坠,但这并没有影响孙光彩睡觉的心情,她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她又赖了一会儿床才慢腾腾地起来,洗脸,刷牙,吃饭,上班。

孙光彩开车来到电视台,停车的时候,她竟然看到旁边停了一辆宾利雅致,她以前做过关于世界名车的节目,对车还是略有研究。这豪车不知又是哪家大款的坐骑。

她乘着电梯来到楼上,有两个同事从身边走过,热情地叫了她一声:“光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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