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宴会的衣服有了,那就是该给堂妹准备寿辰礼物了。
“我生病之前可有准备好?”佛拉娜问道,杜鹃笑道:“没有,姑娘本来说是要去街上给二姑娘买的,可后来生病耽误了。”
一场高烧,连张大夫都说出了烧坏脑子不记事儿的判决,可见这高烧是多凶险了,也指不定,原身就是被这高烧给带走了。
反正,不管是她大梦一场就是原身,还是她夺舍了原身,既然她得了这机缘,日后她就是原身了,她也会孝敬阿玛额娘,也会尊敬兄长疼爱弟弟,也会为家族着想,为自己活着的。
佛拉娜起身:“那咱们现下去外面转转?”
“那姑娘先换衣服?”杜鹃笑着说道,半点儿不拦着。这倒是又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上辈子她虽说也能经常出门,却总得要和父母报备,要带了嬷嬷丫鬟,很是麻烦的。若是凑巧,府里出门的人多,没了马车,那她就不能出门了。
哪儿像是现在,说出门就出门,杜鹃根本不去马房那边问的。
她这疑惑带出来,杜鹃就忍不住笑道:“没有马车也无碍,街上有公共马车呢,咱们出了府往大街口走,就有一个站点,姑娘若是不惯坐这公共马车,也可以包车嘛。”
马车行也不远,关键是不用征求家里长辈的允许了,更随意了些。
佛拉娜也不用带许多人,就两三个大丫鬟。杜鹃说现下京城治安好,也不怕被冲撞,随处都有巡逻站岗的人呢,说是朝廷过段时间打算新建一个交通部门。
大家闺秀出门最怕的是什么?怕被冲撞了,混不吝的纨绔,不懂事儿的百姓,莽撞的流浪汉,还有该挨雷劈的人贩子,危险是处处在的。
可现在和之前不一眼了,巡逻的人处处都是,站岗的人也不少,遇上事儿了喊一声,朝廷的兵马来的比谁都快。
“现下这事儿归着十二贝勒爷管着呢。”杜鹃又说了个人,是熟人,佛拉娜微微皱眉,抿了抿唇,也不知道心情该是个什么情绪。
这辈子,大清都不一样了,她也不是堂姐,那她该不会代替堂姐嫁给十二阿哥吧?
那可真是悲剧了,一辈子都没能生个自己的孩子。
“十二阿哥成亲了?”停顿片刻,佛拉娜忽然反应过来了,掰着手指算算岁数,眼睛微亮的问杜鹃,杜鹃点头:“早成亲了啊,小阿哥都三岁了。”
佛拉娜眨眨眼,心里震惊的不行,都有小阿哥了?
看来,大清不一样了,那人的命运,也都会跟着不一样?
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想心情就更好,出了门也掀开了车窗帘子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井然有序的马车,周边整齐的摊贩,大街交叉口树立的红绿灯。
看的她目接不暇,所有的东西,都和她记忆中不一样。原本熟悉的街道,现在是全然的陌生,更多的新奇,她看的都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
“那边是什么?”她问杜鹃,杜鹃看一眼,转头解释:“是玻璃铺子的招牌,专门卖玻璃制品,也可以订做窗户和暖房。他们家的招牌刚出来的时候,可是震惊了整个京城呢,好多人来围观。”
据说是四福晋的主意,在玻璃夹层里面放了会发光的东西,白天看着五颜六色,到了晚上,居然会发光,但又不是烛火的那种光亮。
“那另一边呢?”佛拉娜又问道,杜鹃再看,再解释:“是钟表铺子呢,那上面挂着的叫齿轮,据说座钟里面装的就是这个,那个是画出来的。”
“画出来的?”佛拉娜震惊,看着栩栩如生,就是真的一样,怎么可能是画出来的呢?
“就是画的,听说是掌柜请了武夫人画的。”武夫人就是雍亲王府的武格格,因为画技出众高超,在外面被人称一声武夫人。此妇人不是彼夫人的意思,就好像簪花小楷的卫夫人,夫人只一种尊称。
佛拉娜点点头,这种画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街上人都是司空见惯的样子,可见,出现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明白的就记下来,回头慢慢琢磨。
现下最要紧的不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了,而是先认清周围的东西,若不然迟早是要露馅儿的。也幸好,还有个高烧烧坏了脑子的借口在。
但也不能一辈子做个傻子是不是?